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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丢不起那个脸,还不如当刽子手。”
柒天武沉思良久,道:“这是你的私事,不该我来干涉,但是你既然跟我讲了,我还是说两句,听不听全在你自己。当刽子手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像我这样无家无舍的泼皮光棍,任由他人嫌弃、咒骂,只当自己是聋子和哑巴,横直不会连累家人;第二类是外乡人,反正没有人认识,干几年后赚了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依我看,这两类人你都不是。”
张世煌道:“师父的意思是我入错了行?所以我才想到赚了钱就退出来。”
柒天武道:“你退出来后人家就不当你是刽子手了吗?别忘了,窑子里的姐儿卖一次春和卖一辈子春没有本质区别。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人家把只卖过一次春的人当成良家妇女,更何况,既然是当窑姐,也不可能只卖一次春。同样的道理,你今后洗手了,人家就不当你是刽子手,婚庆、乔迁、寿宴会把你奉为座上宾?”
柒天武说的实在话让张世煌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沉默半晌,之后和师父斗起酒来。喝罢酒,张世煌自然不敢回日升街给人家撞霉头,师徒俩又来到武陵井的怡春院。
怡春院虽是销金窝,却是忘却烦恼的好去处。更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粉头只要有钱,从不在意你是刽子手或是贼。张世煌越来越明白师父为何一生迷恋青楼。当刽子手很苦,是常人难以理解的那种苦,他们对生与死总是比别人有更深的感受和领悟。他们经手的死犯中,也不乏腰缠万贯的富人,一刀下去,一切化为乌有。所以,他们明白活着就要善待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们在青楼除了能忘忧,还能感觉到自己也是人,而且是个男人。
柒天武一进怡春院就拥了一个粉头入花房,张世煌也点了老相好“月月红”。和女人销魂只恨春日太短,师徒二人出了怡春院已经不早了。柒天武抬头望见太阳挂在西边的枫木岭上,就道:“该是辛牌时分了,你那位街坊正在大宴宾客,不如找个地方喝酒,天黑后再回去。”
柒天武的话正合了张世煌的心意,二人又在武陵井附近择了家小酒店喝酒。
天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