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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愿意?”
桓棠忙道:“不,儿臣无异议。”
她婉声说道:“儿臣入中宫四年,上不能母仪天下,为国表率;下不能侍奉君上,荫庇家族,德行更是有亏。今日让贤,儿臣心甘情愿!”
太后眼中生出一丝怜悯,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宫中不可一日为后,皇帝执意若此,哀家也不好为你争辩什么。你让位后,想回宫也好,想回王府也好,皇帝与哀家都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谢母后隆恩……”
桓棠道,心情却极是复杂。方才那一瞬的伤神,她的心中完全被沉重内敛的悲伤情绪占领,仿佛月下的潮水,一层层的蔓延而上,要将她整个人都困闭其中。
那不是她自己的感情,那是原主留给她的感情,谢莞,她究竟是有多爱那个男人?
谢以瑶转了笑颜,“多谢母后恩准!眼下,儿臣却还有另一事相求。”
“什么事。”太后似乎心情很好,眼角眉梢添了些笑纹。
“母后知晓,咱们大邺朝祖上更立皇储,总是要在千秋寺手铸金龙以测吉凶,立后,则手铸金凤。不成者不得立。陛下怜爱儿臣,允诺儿臣后位前已命臣妾测试过几次。可,许是儿臣福薄,总是不得成功……”
她说着,欲言又止,望了眼桓棠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所以,儿臣想让莞妹妹,代替儿臣手铸金凤。”
桓棠心里一惊,逼她却位也就罢了,现如今,竟还想让自己为她作嫁衣裳?
北邺祖上的手铸金像制度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需要候选人亲手将烧得滚烫的黄铜铸液倒进模具,铸出的像以光相端严、形状清晰为妙。此流程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很容易出问题,铸液烫到人,轻则烧伤重则挫骨削皮。更何况,有资格检验金像成与否的只有皇帝与太后,谢昭仪想作弊,事先请工匠打磨好金凤,再请太后与昭帝配合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将她牵扯其中?
只怕,这其中有诈!
太后沉思半晌,房中一时如水的寂静。谢以瑶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其实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太后不置可否,这时,屋外有宫人来报,昭帝岚曜由东郡返回,已抵达城郊。
谢以瑶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