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起来。
“爹，娘，女儿不孝，许久不曾来祭拜过你们。”
“女儿并非有意，只是恶病缠身，忘却了诸多事宜。”
“此次来，是想告知爹娘，你们希望女儿平安长大的夙愿，女儿怕是无法完成了。若不日去与爹娘相见，不要怪罪女儿。”
“还有另一件事，我与阿聿的缘分……好像彻底尽了。”
又跪了许久，沈棠才起身走出灵堂。
天上太阳刺眼，晃得人发昏。
沈棠不适的缓了下，才对侍卫说：“我们回去吧。”
然而话落下一秒，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长乐宫。
沈棠从头痛欲裂中醒来，睁开眼便看见守在床榻边的蒋城聿。
“阿聿，我的病是不是又重了？”
蒋城聿看着她，难得缓声：“锦衣卫已将药取回来了，你不会有事。”
沈棠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阿聿，若是我没死，你可否能原谅我？”
然而蒋城聿却是没回答，只见一双漆黑眼眸瞧不清情绪。
沈棠心底狠狠一颤。
难道真的只有她死，他才会原谅她吗？
这时，沈太医走了进来，蒋城聿瞧见，起身往外走。
沈棠却没松手：“阿聿！待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你吗？”
蒋城聿垂眸看了一眼她攥着自己袖袍的纤细手指，沉默的将两者分离。
然后，扬长而去。
男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渐渐关合的门扇里，沈棠眼中的光也慢慢黯了下去。
议事殿。
蒋城聿坐在案前处理奏折，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目十行看着，却在看到最末尾提及的人时，倏然皱紧了眉。
“问沈姑娘身体安否？”
蒋城聿又拿起另一本，依旧如此！
他看向站在堂下的裴容，面露不解：“他们为何如此关心沈棠？！”
裴容抿了下唇：“大抵，是顾念阿棠为沈家孤女吧。”
可事实上，这些护国功臣会关心沈棠，是因当年她假意叛逃，送出无数密信，凭一己之力保住了北清，保住了蒋城聿的皇位。
她三年前落水，也是被人报复泄愤。
但没人会说出真相，只能眼看着她被蒋城聿伤害。
沉寂之间，沈太医疾步走进议事殿。
他跪在地上，嘴一张一合。
可蒋城聿耳边却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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