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朝纪景枞瞥了一眼,“纪太傅,烦请行个方便。”
贺煦的声线清清冷冷,毫无多余的情感。
纪景枞倒也没有计较什么,大大方方地后撤一步,好让贺煦将公主请下来。
贺煦正要打手掀开帘子,眼前突然横过来一只胳膊。
他顺着那只胳膊往上看,便对上了纪景枞那双看似温和、却当仁不让的眉眼。
他生得清隽俊朗,如清风朗月,出尘绝绝,光是站在那儿,就格外引人注目。
“纪太傅这是何意。”贺煦面具下的眸子半眯起,泛着涔涔冷意。
纪景枞那温润的瞳孔深沉,目光毫不避讳。
“稍等片刻,公主现在不方便见人。”
“为何不便?”贺煦眉头皱得更紧了。
然而,纪景枞却不再多透露。
他以为,身为公主,自幼就有嬷嬷教养,应当懂得男女有别,他方才已经提示得那般明显,公主应该已经在穿鞋袜。
却不想,里面的少女等得着急,直接掀开帘子,探出脑袋,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外面的人,娇声娇气地唤道。
“阿煦,脚破皮了,可以不穿鞋袜吗?”
闻言,纪景枞只觉得荒诞。
公主与这侍卫,未免也太不见外了。
天启国的女子,除了自己的夫君,绝不会在其他男人面前露足,堂堂一国公主,没人教过她这些吗?
贺煦满心满眼的都是公主,懒得理会纪景枞。
一听说公主脚破皮,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担忧不忍。
“若是很痛的话,那便不穿了,先把药抹上吧。”说着,他掏出一罐药,递给里面的人。
秦鸢伸手去接,一双纤纤玉手冻得通红。
她是公主,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做什么,是以,拿了药,却不知道该怎么抹。
马车外,贺煦见纪景枞也站在原地没走,警惕地问了句。
“纪太傅还有事么。”
纪景枞看向自己的马车,不紧不慢开口道。
“我是来拿书的。”
贺煦也很郁闷,偏就这么巧,把公主送上了纪景枞的马车。
而且还被正主抓个正着。
秦鸢随便擦了药,脚上的疼痛稍微有所缓解。
紧接着,贺煦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下马车。
他一只手隔着层层衣料扶着公主,另一只胳膊细心地横在公主身前护着,免得有人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