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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成熟,无需约束。
这学校恰是他试验自己古怪治学思想的温床,发表的《学生守则》里,明确说明“男生一律寸头,女生前无刘海,鬓不过耳”,更有条文说“男女授受不可亲,交往过密把头昏,若人胆敢谈恋爱,开你学籍把家奔”!
教师们也少有不是趋炎附势之辈,纷纷附和他才思敏捷,是个诗人,曹家霖听了,不用说高兴得早已自我膨胀。
他从此开始大力扶持文学社,社报每月出版一期,他任名誉社长兼社报名誉主编,免不了常常有他那光怪陆离的大作见诸报端。
他常妙语连珠地说,社报是学校的喉舌,自己就是在舌尖上跳动的舞者。这高深比喻更使他对自己感佩得五体投地。
具体的事情全交给学生中一位对他才情甚为钦羡的文学青年,那学生是个末流角色,挖空心思成就的作品只相当于曹校长的一个尾巴尖,可是他受宠若惊早把自己当作是一代文豪,或者是现代文学界大胆无畏的破冰者,不再专心学业,只一门心思发展壮大文学社。
方北忧与郝梦当时便是在这文学社里相识。
方北忧进入文学社,既不写散文,也不构思小说,只吟诗作赋。
他读莱蒙托夫的诗,牢记一句“光荣的俘虏”,会意诗人即使倒下,精神也必将千古流传地光荣。
撇开曹家霖不说,文学社里,方北忧和郝梦是惟一两个真正在写诗的人。志趣相投,所以相识,渐渐无话不谈。
郝梦的诗细腻温和,柔软轻灵,像秋天落叶,充满着对自然万物的眷恋,一片片飘落下来,匍匐地面,还隐带有一丝对来年枝繁叶茂的美好向往。
方北忧偶尔也在诗中流露愁绪,但更多时候,他笔下诗作则宛如“江河奔腾去无返,诗人魂梦空悠悠”般的壮情豪迈,字里行间倾注他对未来命运茫然有失的扼腕叹息,他所以常把一句“像夜半的流星的火焰,我在世界上是畸零者”挂在嘴边,视为箴言。
人生里忽然遇见这位郝梦,他马上感觉自己不再畸零了。
他把一本莱蒙托夫诗集拿给郝梦分享,郝梦如获至宝,和北忧谈起时,一致认为莱蒙托夫是俄国历史上一位英雄式的伟大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