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这包厢的四周向北忧逼迫而来:“你没在家?”
是的,他不在家,何况不过一间看不到生活温馨甜蜜的出租屋,它还是自己的家吗?
他说了,我在左岸唱歌,和贾震。
苏小玫的疑问又来了:“那么,你有没有和爸爸通电话?你知道的,我指的是我爸爸。”
方北忧暗叫坏了,是有这样一件事,昨天小玫还在提起,今天是她爸爸生日,嘱咐自己要打电话问候,他全忘了。
“我就猜到你没有打。你真滋润呢,都学会泡歌厅了,左岸那种地方!你别来解释,鬼相信你!你一切总有借口,就先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没打电话罢!倒底不是你亲爸爸呢,从来可以不放心上。我看透了,你平时怎么对待自己亲人,我不知道,可是你只要算一算结婚以来有几次真正关心过我的父母?回去见面的次数就更不必说了,只是通个电话多么简单一件事,竟像能要了你的命!你别来争辩,我今天可不想吵。你这人心机太深了,多的全是对自己家人的心眼儿,家里电脑我现在是不敢用了,你不是号称黑客吗?一切全可由你掌握,我现在甚至出门走路,都要小心提防你有没有安排私人侦探跟踪,你不要‘哼’,也不要天真地自以为做不出,你的那些潜力我看得再清楚不过。我是真的累了,也替你累,我们还是分开。离婚!”
苏小玫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着最后两个字,说完把电话挂了。
方北忧失魂落魄从左岸出来,走几步路,去餐馆门口骑自行车。
夜,深得不能再深。
路灯昏黄,照射出清冷街巷中一个歪斜骑单车的人,光影模糊。
自行车像是抗议受了压迫,咿咿呀呀地教人心难平静。
北忧忽然感觉脸颊有些潮湿,一片,一片,还以为在下雪,伸手去摸,湿腻腻却是眼泪。
路旁一只麻雀,在绿化带里穿梭,随他一路前行。
不知道现在什么钟点,人踪散尽的街道倒像是浮躁城市里对比鲜明的虚无幻境,只偶尔麻雀一两声乱喳喳的鸣叫,证明一切还是真实存在着。
骑了一段路,气愤渐平,这不是苏小玫第一次提出离婚,也许一切还有转机,不过想起电话里她一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