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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辆车去接他。宝弟是开超市的,峰哥供货——一般峰哥不做散户,我们仨是一个镇出来的,还在同一所中学上过学。宝弟从峰哥那拿的货,若全卖掉,就有钱挣,卖不掉,则自己吃,省了生活费。总之,干这个,让宝弟在北京活下来,现在超市开到第三家,都开在城乡结合处,我们也住在这里,北京的边缘。
我们给峰哥接风,峰哥回家看娃心切,饭桌上把车钥匙留给我和宝弟,说如果将来用这车挣钱了,给他些折旧费就行,如果没挣钱,就先开着,将来他儿子长大后还得来北京找我俩。就这样,吉普车到了我和宝弟这。
车大部分时间是我在用。每当别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搞影视的。我在剧组做过的最高职位是“副美术”,多的那个“副”字,代表我不可能直接接活儿,只能给别人打下手。有时候得出去找景,或选购美术道具,剧组爱用自己有车的工作人员,省辆车,报销个油钱就得了,于是峰哥的这辆车在我这派上用场。
从业的这几年,我没攒下什么钱,攒了一堆破烂——都是剧组拍戏用过的道具。为了存放这些玩意儿,我特意租了个农家院,两间房子用于生活,剩下的屋子堆满桌椅板凳和各个年代的瓶瓶罐罐(仿品)。现在我和宝弟推吉普车的这个活儿,就是这么接到的。我的一个也是做“副美术”的朋友,给剧组找道具,知道我手头有辆吉普车,想借用。我说车不是我的,我得替车主收点租金。“副美术”说就用半天,拍一场戏。我说租车公司也是用一下按一天收费,“副美术”说这组没钱,我说我得尊重朋友的车。“副美术”说滋当帮他一忙,回头请我吃饭。我说吃饭免了,你就给车主一百块钱吧,我也好交代。“副美术”答应了,给我发了位置,让我后天一早把车开到那里。结果第二天一早,“副美术”来电话,说要不这活儿转给你吧,组里什么费用都没有,导演还要这要那,你那有囤货。我问是什么组。原来是一个年轻导演,自掏腰包,要拍一条三分钟的竖屏短视频,参加平台举办的比赛,奖金十万。导演为全片准备的费用是一万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