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了一丝和雪晴在一起的机会了。今生今世都没有了。和保全很后悔。但静下心来想想，他觉得自己做的也很对。最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雪晴对自己的爱。虽然自己失去了自由，但却给了雪晴干净纯洁的身子。让他在那个县委书记家里不至于被人看不起。可是，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家子弟，即使是一头猪也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贫穷人家的子弟，即使本事在强，再努力，也会落得低贱、仰人鼻息的下场，甚至像自己这样身陷囹圄？他想不通。所以，他对抗社会。他已经彻底对他人和社会失望了，也可以说绝望了。”
王宏叹息着，摇了摇头。
冬生被和保全的爱情故事着了迷。这里有对和保全的同情，也有自己命运的深切感受。他同样在想，为什么贫穷人家的子弟就必须比富贵人家的子弟付出更多的代价之后才能享受到比他们还差很远的生活待遇？冬生也摇了摇头。
“这是榆树湾猪场。有四十头猪，三个犯人喂养。前面就是子午岭第一泉。泉水无比清甜。”王宏突然道。
冬生把自己的思想从和保全的爱情故事里硬拔了出来。前面黑魆魆一片，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向前不断弯曲延伸的大山的轮廓，没有一点山泉的影子。就在这时，在玉米叶片的沙沙声中传过来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泉水的汩汩声。随着他们脚步的前移，泉水的声音也在渐渐清晰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泉水边。在微弱的星光的照耀下，一股水桶粗细的泉子出现在路边山崖的脚下。王宏打开手电，照在泉水上面。泉水里小小的鱼苗在相携游戏，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集体转圈，或静止不动，可爱极了。泉水从泉子旁边的碗口大小的水渠里流下，从用原木搭就的独木桥下穿过，流向了路边的小溪里。那汩汩的声音就发自泉水流进独木桥下的冲击中。冬生蹲下去，用手鞠了一捧泉水，尝了尝，确实清甜可口，回味无穷。
再向前走了几步，上了一个小坡，就来到了一处窗口门缝里透出微亮的简单的瓦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