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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汉凯明哑口无言。
“现在滚出这栋房子,我不想看见你,我相信你父亲也一样,即使他不说出来也会这么想。”
……
汉凯明回到海岸边,天空灰暗,乌云翻滚,大海也失去了原有的蓝湛,一如佩锤湾脏水。
他感觉自己很累,想摘了这顶治安官的帽子,包括身上的衣服,从未感觉衣服穿在身上如此沉重, 他想赤身跳进大海,躺在海面上,只有冰冷的水能温暖他的心,最后慢慢沉溺下去。
“警官!”船夫在远处拉着木筏,冲他喊道,“马上就要下雨了,我可不想这时候去死。”
汉凯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船夫,他奋力拉着木筏,像是个赶葬礼的鳏夫。去佩锤湾很快,无论是锤山镇还是葵安镇,为了赶风雨而拉桨要被全佩锤湾笑话。
汉凯明和船夫合力将木筏推进大海,木筏颠簸两下浮了起来,两人踩着沙水跳进木筏,船夫娴熟地撑起桨帆。
汉凯明沉默地看着渐远的岛屿,仿佛离开了一个舞台,去向另一个舞台,扮演自己不喜欢的角色。
父亲在最后一刻都没有清醒过来,嘴里一直在呼喊某个女人的的名字,说着一些奇怪的话。我还会回来吗?每次都是这样,母亲不待见我,父亲神智混乱。世事把这个家庭切割成三份。
“警官,你经常来这座岛吗?”船夫问道,他的嗓子出奇得沙哑。
汉凯明看了他一眼,无心回答道:“不常来。”
“有些人总喜欢躲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没人说话难道不闷吗?”
“有些人,他们发现自己的话没用,便不想再说了。”汉凯明叹了口气,从衣服中摸出一支烟,擦燃火柴点燃。
“这年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才能活得滋润。”
汉凯明坐在船尾,盯着船夫沉默良久,那双眼睛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
“告诉我,”汉凯明深吸一口指间的香烟,“你父母喂你吃过海盐吗?”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题呛住了船夫:“海…海盐。警官,我是自己来到佩锤湾的,我老家没有那种习惯。”
是啊,我在骂你呢,外乡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