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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俊脸依然冷如冰霜,显不出山也露不出水。顺着他的视线潜入水里,湖水静如初。
许久,方启平眸珠转了转,冷漠地在她脸上扫描,遽尔,复旧。
时光在滴答中义无反顾,秦澍瑾的好奇心与秒俱增。方启平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存在,路人经过时惊异,疑惑,有些还摇头,更有人窃窃私语。
秦澍瑾瞪得脖酸眼累,也未有任何发现,多少分秒而逝。方启平猛地抽回思绪,迈步朝着制衣厂方向走去。
秦澍瑾一时懵住,呆立数秒,就追着高大身影而去。这家伙除了冷血还怪异!一路上脑海里就回旋这个念头。
方启平回到裁剪间,一头又扎进密密麻麻的线条中,早已忘记了之前跟秦澍瑾说过的话,她只得立在不远处。等着他一起干活。
一张张草稿纸被他纤长的手揉成一团,无声地掷于地。
黑夜沉沉,周遭静谧,隔壁车间听不到机器声响。
秦澍瑾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地上的稿团越聚越密,低头绘画的方启平或凝思或挥毫。最终又一次次地将酝酿好的一切否定。渐渐地,她的上下眼睑努力了几下,缓缓地粘合在一起。
时光踯躅前行,方启平搁笔,仰脖,毫无收获地瘫靠在椅背上。紧锁的眉头缓缓地铺展开来。
他揉了揉被残虐的双眸,回到现实中,墙角边的秦澍瑾安然睡着,神态怡然,似已进入另一个世界。抬腕一看时间,午夜11:20分。这才忆起要她晚间来工作,可计划不久就被秦立雄否定了。由于专注于设计图,忘了告诉她。
他立起身,踱步走近,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下。
好在朦胧中,秦澍瑾似乎感觉到什么,骤然启眸,方启平猝然垂手,一语不发朝门外走去。
秦澍瑾见他离开,纳闷地跟着离开。都半夜了,定是不干活了,也不提前说一下。
出了裁剪间,方启平拐进宿舍,她则拾级而上,出了地下室,朝着二爷爷家走去。回到陈旧的三层楼房,黑暗中,她摸索着上了三楼,楼上乱糟糟的,堆砌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