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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五日一休的休沐,可迫不及待,便托钱公公呈了去。
心情激动难以按捺,一路步伐轻快地回到房内,推门见妻子坐榻上绣帕子,安静乖巧模样,觉得今日的她比往日的顺眼许多,遂唤了声娘子。
阿桃讶异,问他发生了甚么好事情。
张远便在桌前坐下来倒了盏茶一口饮尽,答:“若风要回京城来了。”
“若风?”
“你不记得了么,柳若风,当年我中榜眼,他是探花,”张远怀念道,“咱们一同点了翰林院,不过他干了不多久便辞了,南下去了那甚么镇开甚么药馆。”
“哦,我有些印象。”
阿桃点头,淡淡道,低头继续绣荷花戏鱼的帕子。丈夫出身寒门,事业仍处攀升期,她绣这些帕子拿到市场卖,多少贴补家用。
张远不喜妻子的死气沉沉,在平日是,在床笫之间亦是。她是爹娘在他四岁时从牙婆手上买来的童养媳,生生年长三岁,脚也比一般女子足足大了一寸有余。
张远是羞于向同僚介绍自己的妻的,不过不因嫌她沉闷或脚大,因如今只有未开化的乡下地方才买女娃作童养媳的。
妻子的冷漠像一盆冷水浇灭张远的喜悦,他有些恼怒道:
“能不能别总摆着一张晚娘脸,令人生厌得很!我娶你是为搭伙过日子,不是为每日见你对我面无表情。”
阿桃也火了,绣了一半的帕子往榻边随意一扔,顶回去:“我也没逼你娶我!既如此厌恶我,索性写一封休书,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张远听罢,气得嘴唇发抖、直喘粗气,一拍桌子重重摔门走了。阿桃对着房门愣了会儿神,流下两三滴泪,抬袖抹去后又拾回帕子重新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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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许久重回故地,柳若风难免有感慨,五个月前孤身执意离去,如今再归来,身侧陪着与自己私定了终身的女子。时光最是戏人的。
那家书早早寄到了,柳府众人便也不惊讶他携了一妙龄女子,然好奇仍是好奇的,纷纷投去偷打量的视线、窃窃私语,弄得梅雨不自在极,直往柳若风身后躲。
柳若风牵她到了一间客房,先将包袱甚的安顿好,吩咐丫鬟去灶房烧热水来,让她先沐濯休息,自己则一路直奔爹娘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