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
朝廷众臣神色各异,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魏惠侯。
就如变戏法一样,魏惠侯脸色陡变,将几案连击数下,大喝:“大胆公孙鞅,你蛊惑秦公也就罢了,竟敢跑到安邑,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陷寡人于不忠不义之地,居心何在?”
公子卬听得真切,眉头大展,跨前一步:“启奏君上,我大军征伐在即,逆贼来朝,妖言惑众,妄言诡辩,无非是想拖延时日,阻我征程。魏卬乞请君上明察!”
朱威亦跨前一步:“臣赞同上将军所言!秦人与我积怨日久,相互仇视。十八年前,秦人国弱力薄,秦公却敢与我大战河西。今日之秦国力强大,秦公反来示弱求和,可见公孙鞅用心可疑!”
“司徒所言甚是!”公子卬接道,“公孙鞅既为秦贼,又心怀叵测而来,臣请严惩!”
魏惠侯徐徐看向龙贾:“龙爱卿,你怎么看?”
龙贾拱手:“臣赞同上将军所奏,秦使谋逆乱礼之辞,用心叵测,望君上弗听!”
众卿也似明白过来,纷纷点头。
公子卬朝裴英丢个眼色。
裴英会意,跨前一步,单腿跪地,朗声道:“君上,公孙鞅妄言谋逆,犯十恶不赦之罪,与乱臣贼子无异,末将奏请以其血祭我帅旗!”
其他武将皆跨前一步,齐奏道:“我等奏请君上,杀公孙鞅祭旗!”
魏惠侯显然对众将的反应颇为满意,身体朝后微仰,手指轻敲几面,眼睛斜睨公孙鞅。
公孙鞅昂首伫立,一丝儿不动。
“公孙鞅,”魏惠侯嘴角浮出阴阴一笑,“你都听见了吧,还有什么要说的?”
“哈哈哈哈—”公孙鞅的目光依次扫过众臣,最终落在魏惠侯身上,仰天长笑。
众人错愕,面面相觑。
“公孙鞅,”魏惠侯身体前倾,“你为何长笑?”
“大魏朝廷若此,”公孙鞅敛住笑,拱手,“身为外臣,鞅无话可说,徒有一笑耳!”
“好吧,”魏惠侯身子坐直,“你既然无话可说,就不要抱怨寡人了。来人,拿下逆贼!”
两名卫士上前,拿住公孙鞅。
魏惠侯一字一顿:“秦使公孙鞅咆哮魏堂,妄议天子,叫嚣不义,谋逆犯上,堪称大恶不赦之徒,其罪当诛。押下去,明日午时,辕门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