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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悄悄观察了一下蹲在厕所洗衣服的媳妇儿,她似乎根本没听到我在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商务应酬的借口已经得到了媳妇儿的首肯,我收拾利索准备出门,这个时候……
坏了,我发现自己心里开始长草了!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心里又疼又痒,好像一把一把的小草芽从心里钻出来,我的头发蒙,脚跟开始虚浮。
我心不在焉地蹬上皮鞋,回头对女儿嘱咐了一句:“爸爸出门了,听妈妈的话!”
女儿眨了眨眼,冒出一句:“去你大爷的。”
坐在车上,我就像长了痔疮,坐不稳、闲不住,还不停地跟司机没话找话。我不想让脑海重现十七岁的那一天,但是脑子根本闲不下来。
十七岁的那个夏天,跟今天的感觉一模一样,心里长了草,慌张。
我和陈雁秋坐在山顶上。那天是个大晴天,抬头看上去,天色湛蓝,显得深不可测,一团一团雪白而巨大的云朵悬在头顶,仿佛随时要掉下来把我们包裹住。
我心里很慌,没话找话:“你看……这么大的云朵!要是钻进去,我们是不是就像小虫子一样大。”
陈雁秋的沉思被打断了,一愣,冲我明媚地笑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么明媚的笑容,比那天的天气还好。
我还记得她鼻子上笑容挤出来的小褶皱,雪白闪亮的牙齿,和那一头黑亮整齐的短发。
她盯着我微笑了足有一分钟,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正要问她,她猝不及防地在我的嘴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然后躲开了。
她抱膝坐着,头埋在膝盖上,肩膀微微发抖。
我伸手抱她,她不安地扭动一下肩膀,于是我就傻呆呆地放弃了,摸着她的头。
阳光真好,她的头发被晒的热乎乎的,那温度好像今天还留在我的手上……
2003年7月3号,那天,我们正式恋爱了。
小康这个王八蛋时而靠谱,时而离谱的要命。等我赶到饭店,才发现所谓饭店就是他公司楼下的烧烤摊。
一共六个人,四个人我都不认识。五男一女,男的我只认识小康,女的就是陈雁秋。看得出来,那四个男的相互也不熟,场面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