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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搬来一把太师椅,身着貂皮大衣坐在堂屋正中间,二哥和弟弟套着顶级皮衣站在两边,黑色墨镜架在脸上,那架势威风凛凛。
而在鞭炮声不断中,全村的人纷纷跑来看热闹。
窄小的院子,百年不见一个邻居串门的院落,仿佛成了庙会,有的人站不下,还站在大哥新修的地窖盖上,盖子上的红纸和黄纸被踩得皱皱巴巴。
个个伸长脖子向里望去,拼尽力气也要挤进去。
我站在堂屋门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按照大哥的交待,凡是要参观钱者,一律收十元费用才能进屋。
一开始很顺利,其它人交钱参观,转一圈出来,有声有色地向众人说着钱有多高多厚,多宽等等。
直到本家四大爷出现,被我拦下后,他脖子一梗,以胡家长辈对着大哥骂道,
「成才,你这不是胡闹吗?就看一眼,要收十块?你这么有钱了,还差这十块钱?再说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四大爷是我们胡家在村里最有钱的。
曾经,他放出豪言,村里的人可以看不起胡家,但没人敢看不起他胡四海。
因为他家门前的小车,还有明亮气派的七间房子。
母亲因病住院要做手术,我们兄妹四人挨个找到他恳求借钱,他鼻孔朝天冲我们道,
「我没钱,我的钱都盖了房买了车。手术费掏不起,是你们无能!」
「这么多年,为什么我能赚钱,你们不能?有时候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努力,有没有好好种地!」
「我有钱就要借你们?不要想得太美好不好?我赚钱也很难的,你们没事不要张嘴乱借!」
最后,钱没借到,反而骂得我们狗血淋头。
以至于母亲快要离世时,把大哥叫到床前私语了几句。母亲咽气后,大哥红着眼睛还叮嘱我们以后跟他家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因我家穷,怕让他掏棺材钱,母亲丧事期间,他连门都没登。
反而跟村头柳树下的人吐槽,我爸妈一定是做了恶事才先后病死,我们一家一定是前世杀人放火,才穷成这样。
我妈出殡时,要经过他家在的胡同,为了不让家里染上晦气,他把胡同砌了一道墙,还把我哥打是头破血流,使得我们不得不绕了半个村才把母亲下葬。
现在,他前来,别说我哥,就连我都不允许,哪怕交钱都不行。
「成蕊,胡闹,四大爷是咱们的长辈,是咱们老胡家的当家人,他不但不用掏门票,就算他把钱都拿走,也是应该的!」
奇怪的是,大哥不但不制止,还一反往日的暴脾气,倒过来斥责我。
我刚要起身推他离开,却被大哥挥手召来两个保镖,将我两只胳膊抓住。
四大爷对我们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有的说我哥不计前嫌,有的说我四大爷脸皮厚,更多的人却伸着脖子向里张望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