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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随着气流噗噗地冒着血沫子。等他终于将积聚的恐惧完全从胸腔里喊出来时,可惜,他的嗓子已经不能为他效力发音了。斯琴图在昏迷前把小方木桌蹬到了炕沿处。很快、他就昏死过去,那一刻他认为自己死了。
哈达站在土炕上,面对着脚下两具尸体有一小会儿的时间恍惚着,身体晃动着。房顶和两侧的白墙上都溅满了鲜血,斯日古楞歪扭着头,脖子的断裂面清晰可见,红红的血仍然汩汩得向外涌,塑料炕席上堆积起满满的一大摊,又顺着炕沿流了下去,形成一个细细的血瀑。地上也积起了一滩。他的一只手仍然握着酒瓶,这已是第四瓶了。瓶子里只有一半透明的液体,瓶口处仍有细细的酒流慢慢地淌出。
斯琴图仰着头,全身瘫软、一动不动,喉头处还在涌动着血沫。巨大的恐惧如无边的黑暗般突然压向哈达,他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扔到了冰窖里。他慌里慌张地跳下土炕,不知怎的,把小方桌也带到地上,桌子上的碗碟稀里哗啦地摔得粉碎。
在外屋火炉上煮血肠的女主人桑仁高娃,听到打碎声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手里拿着针正在扎血肠,想等肠子熟了后端给他们吃。顺便看看,没酒的话再出去买两瓶。现在她只能进去看看了。她敲了敲门,没动静。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刚说出一个怎么啦的“怎”字,她就吃惊地张大嘴打住了。
哈达的半张脸红红的沾满了鲜血,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盯着她。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迎面扑来(这可比羊血难闻多了),她探起头越过哈达,望见另外两人躺在炕上。蓝色的炕铺上触目惊心地积着一大堆血,地上又一小摊血,墙上又到处是血。血!血!血!桑仁高娃全身都吓瘫了,“啊”的一声,顺着门框往下滑去。
她看到哈达伸手过来,她以为他要扶她,但她只感到脖子上一凉,又是没完没了的血--喷涌的血,到处都是盛开的血花,她的生命消失在血的记忆中。
西北那间的闺房里,其木格在他们喝酒时,一直呆在房间里织毛衣。天气要转暖了,她要赶紧给男朋友亲手织一件羊毛衫,来报答他对她的好。做为丈夫的角色,她对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