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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来晚了。”
段离闻到腥气,扶着门,不住的作呕,不住的流泪。
三十一年,而立之岁,如月白风清一般人……少帝叹了口气:“先生何必呢?”
陆相宜,死有余辜。
“她害了朕娘,拿朕做要挟天下的筹码,要夺走朕的江山。”
“这江山是先帝留给朕的。”
“没人能抢走,她也一样。”
段离死灰一般的目光睃过少年人的背影。
“不是这样的……”
段离已哽咽,丰面尽泪。
“她也抱过你,陪你放过风筝,在你病时日夜不眠守在榻前。”
少帝心头抽疼。
目光依旧是冷的。
“她也曾为你腌制过蜜饯儿,自己却不曾尝过一颗。”
少帝手中的蜜饯似乎被掌心握化了糖霜,粘腻腻的,甩将不去。
心头也有什么,乱泱泱的,挣脱不开。
段离颤抖着,不敢去碰她。
再不抱抱她,人就冷了。
陆相宜常道,等一日,要他抱,不松手。
段离扑倒在她的脚下,泪砸在半涸的血滩里。
“相宜……”
他声泪俱下,撕心裂肺。可在场诸人皆一头雾水——段相与长公主斡旋多年,为敌数载。
如今又为何会对她落泪?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少帝怒上眉梢:“朕不懂什么?”
“不懂她陆相宜一片野心?还是不懂朕一做傀儡十一年,这江山险些成了他人的囊中物!”
段离几乎崩溃。
这些话,若是她听到了,这心会碎成什么样?原是少年误会了,误会了她的心思,误会了她想要的,误会了她整十一年……
我不要这山河,我不要名留青史。
我只想不负先帝所托。我想要阿毓平安喜乐。
月明雪停时,他极艰难的开口:
“那一声姑母,陛下也曾叫了十一年。”
少帝脚步一滞,眼前似乎是十一年前,先帝将他推到那人怀里时。
似乎又是,她教他念诗,教他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