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学到了几分精髓。
又看了一眼自己刚批完的奏折,沈时晴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也幸好现在天下还算太平,她在这身子里暂时当了个太平皇帝,还是个骄纵不驯的太平皇帝。
移魂之事惊世骇俗,她早上睁眼就被眼前的陌生幔帐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高大男子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自己做了个怪梦。好在,在安宁伯府的七年将她的性子打磨得镇定平和,就算惊慌也没有失态尖叫出声。
听见了外面有细微响动,她就帐中闭目装睡,听着几个人掐着嗓子低语,她才知道了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皇帝,还是正在暴怒之中的皇帝。
索性,她就利用了这一点,假作余怒未消先独处了许久。
独处的时候,她一边临摹皇帝的字迹,一边思索应该如何活下去。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每日照顾皇帝起居,对皇帝身边的一切琐碎定是了如指掌,她生怕自己出了差池,连话都不敢说。
她是家中独女,她那个学贯古今的爹恨不能把一身本事都教给自己的女儿,未出嫁的时候,沈时晴也能靠了解朝中动向,幸得如此,虽然被关了七年,她也不至于连奏折都看不懂。
有了看懂奏折的本事,又能模仿旁人笔迹,沈时晴心中因此安定下来,又开始思量其他。
第一步,她大着胆子让太监们进来伺候,看见这些太监战战兢兢地样子,她突然意识到,也许扮演一个皇帝比她想象中容易得多。
因为她是一个“皇帝”。
她是皇帝,所以她无需看别人的脸色,别人要端详她的喜怒行事。
她闷声不吭,是别人要战战兢兢。
她稍有言语,是别人得赔笑奉承。
她是皇帝,所以她也不必过于担心自己的举止和“从前”有何不同。
“只要我随性而为不作出女子之态,就算和从前不同,谁敢质疑当今陛下不是陛下呢?”又看了一眼朱批上与昭德帝可谓是一模一样的“滚”字,沈时晴在心中问自己。
这宫苑内的太监们当然是不敢的。
至于宫苑之外……沈时晴正打算试试。
“外面还有谁在候着?”
听见陛下突然说话,旁边伺候的一鸡连忙说:
“几位内阁大学士都曾想探望皇爷,等到了申时两刻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