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顿时就清醒了。
她不该陷入其中的。
不管萧致是怎样的态度，前世的苦痛这么快怎么可能忘了？
萧景深看向顾清霜，眼底带着笑。
早年的习惯让萧景深脊背挺直，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他看向顾清霜的目光却是慈爱的：“清霜，这么多年了，爷爷也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眼看着你和阿致都大了，爷爷只问你一句话……”
顾清霜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几分。
她记得。
这些事情她全部都记得。
她记得前世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欣喜若狂，也记得后来萧致嘲弄的眼神。
同样记得的，是那生不如死的五年的婚姻。
她微微攥紧拳头，径自看向萧景深。
就听萧景深开口道：“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晏嘉行的孩子，品行自然也是好的，爷爷信得过，”他顿了顿，道：“你从小就喜欢粘着你阿致哥哥玩，后来你们长大了，你或许也记不清那时候的事情了。阿致那孩子素来对人疏冷得很，你的话，爷爷信得过。爷爷相信你能和他一起好好走下去，他性格中尖锐的棱角不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好上很多，你很优秀，事业上也能帮上阿致的忙，爷爷放心得下。那么……清霜，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你也不用顾忌什么，你觉得阿致怎么样？”
顾清霜没说话，只是轻轻攥紧手指。
良久，她方才轻声开口：“爷爷，我很高兴您能这样对我推心置腹，萧少很优秀，为人处世也是极为妥当，尽管性格有时候疏冷了些，可是……将来遇到合适的那个人，大抵也就好多了，”顾清霜垂眸笑笑，道：“我想我大概不能算是萧少合适的那个人。”
萧景深沉默良久，这才轻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顾清霜的肩膀，道：“很多人都想跨进我们萧家的门，可是爷爷也就是觉得，你是最适合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像是那些人一样考虑那么多，你从前……”
萧景深没来由地想起曾经顾清霜看萧致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底的光芒似乎就熄灭了。
她不喜欢萧致了，萧景深忽然意识到。
不远处，萧致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花廊的门：“爷爷，开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