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言出门的阵仗还要大。
二月的南城冬还未过，汹涌的酒气顺着呼吸钻进了沈清曼的鼻腔，秦少言穿着单衣制服，他喝的有点多，燥热的解开领口的扣子，半露着精壮的胸膛，寒风一吹，喷薄的肌肉跟着收缩，他的皮囊不错，很有男人味，换作以前，即使没这层身份沈清曼也愿意跟着他，何况他也挺宠她，没强迫过她半点不情愿的事。
沈清曼下定决心，一定要远离顾逸渊。
注意到最中间的小轿车有人下来，秦少言胳膊搭住沈清曼的肩膀，单手盖住了她的脸。
几个穿清一色黑衣的马仔簇拥着一个男人往饭店走，那人穿着青蓝色的大风髦，深咖色西装，同色马甲，雪稠衬衫托得他俊朗尊贵。
秦少言的司机在身后低语，“少帅，是顾逸渊。”
两年前沈清曼也见过他，此刻他与那时的落魄完全不同。细看他的样貌刚毅俊美，鼻梁高挺，利落的短发被摩丝固定住，脸部的轮廓端正深邃，毫无凶相，倒像个读书人，
他停在他们刚走下来的台阶上，随意的把玩着一只银色的打火机的帽盖，他无意中朝着沈清曼的方向看，停了动作。
秦少言也没动，两人这么无声的对峙着。
离顾逸渊最近的马仔注意到他的视线，看清了月色下的秦少言，试探性的问了句，“渊哥，要过去吗？”
当今的天下军阀当道，秦家又是南城的土皇帝，哪怕他顾逸渊有天大的本事，他都该过来打声招呼。但他咬了咬后槽牙，什么都没说，转过身扬长而去。
秦少言被驳了面子，钻进车里时大力摔了门。
那天以后，秦少言再没到沈清曼这来，听下人说，他正与新来的景韵姐打的火热，甚至有些交际应酬的场子都毫不避讳的带着，比当初的司灵还要受宠。
沈清曼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更恨起顾逸渊来，只要他一出现，她便会噩梦不断。只是有一件事沈清曼好奇，那天陈全的话里分明说他们早与顾逸渊打交道，甚至几次吃亏，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
七天后，沈清曼的伤好全了，才换了身低调的衣裳傍晚时出了门。黄包车拉着她从城南到城北，车还没停，远远就见前方的霓虹闪烁，过往不断衣着靓丽的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