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到这张离婚协议书的感觉，她坐在餐桌前，双手有些局促地攥着自己的衣摆，“为、为什么？”
她仰起头，难得直视面前的男人。
即便是夜晚燕明楼对她最绵缠时，她也没有这样直视过他。
他有一双好看、清冷的深眸，清清淡淡的眸光中总是含着迫人的疏离与冰寒，仿佛万年不化，没有人能得到他一丝悲悯或者爱惜。
跟他公司那些员工一样，柳晏卿很怕和他对视。
但离婚不是一件小事，她想知道他突然提出离婚的理由，就算她也许没资格拒绝，但是至少给她一个理由……
“没有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始终无波无澜，他缓缓起身，视线扫过她，带着微不可闻的压迫，“看完之后签字。”
柳晏卿的目光这才又落在了那张离婚协议书上。
她没有去接，只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
空气中有短暂的沉默。
燕明楼垂眸，触及到她那张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却又不肯开口的模样，忽然就想到昨天晚上。
他本就用力，钳制着她的力道大得过分，她明明不那么舒服，却也只是苍白着脸，手指攥着床单。
哪怕快要将那床单抓破，却始终不肯发出声音。
窗户没有关，窗帘是关着的，微风吹起的时候外头的月光照进来，洒在柳晏卿的身上。
燕明楼分不清是月光更苍白，还是柳晏卿更脆弱。
思及此，他的眸光淡了下来，眉眼松了片刻，“我会给你一段时间适应，在此之前，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直到男人离开，柳晏卿还保持着缩在椅子上的姿态。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眼眶里是久久的干涩。
至少他还愿意给她一点时间缓冲，像他这样冷清的人没有让她立刻滚出去就已经是恩慈……她是不是该知足了？
……医院。
柳晏卿没有多少时间难过。
闻北在做治疗，她站在病房外头，看着里面躺着的虚弱的少年，心里泛起疲惫和酸意，还有一点点害怕。
她拿起手机，想了一会，给燕明楼拨了过去——
也许是离婚这件事情给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气，他现在还是她的丈夫，她想让他陪一陪自己……可不可以？
电话那头的忙音给了她答案。
柳晏卿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