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着实没听懂这句开场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什么,但还是不懂他是何用意,便笑嘻嘻地说道:“少爷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置办么?”
“我看你只顾得与人聊天。夜半三更都舍不得停下。全然是将我托付你的事忘了。”沈悟轻哼一声说道。
江蓠听着,只觉得这语气酸溜溜的。不知是气他与她聊天,还是气她与他聊天,江蓠不想管,他现在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就够了。
“原来少爷说这个。是江蓠粗钝,竟劳动少爷,为此等微末小事挂心了。”江蓠一脸谄媚地说着,活像个狗腿子。
这事是这样,江蓠此番回来,又是捡水桶,又是打水做饭,刷锅洗碗。最后陈绯绯还拉着他聊她父母的事。他哪有时间与沈悟独处。
沈悟的事,他当然是记得的,但想着也不着急,就先放下了。哪知道这骄矜的少爷竟挑起理来了。
“少一嘴废话。”
“您放心,绯云锦我已经拿到了。”说着,江蓠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儿,递到沈悟面前。
沈悟接过布包,展开来看,内里包着一方绯红色锦缎。其上流光溢彩,似有光影徘徊流转,煞是好看。只是可惜了,料子不大,只约摸二尺见方。
说来,这缎子也是丰阳城萧家祖传的宝贝,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藏着。据说本有一匹,但后来不知为何,到了当代家主萧语贤的手里,就只剩下了一点。
说这缎子是宝贝,并不是因为用来纺布的丝线有多金贵,而是因为染料。
据说,是用了某两种神秘植物的精粹,染了两种颜色的丝线,织布时经纬交错,形成幻色。又因这特殊的染料,使得布料不仅光彩耀目,更是水火难侵。
后来,随着配方的失传,剩下的这一小块,便成了世间最后的一块儿。
因其特性,它本该是江湖中人人垂涎的至宝,只是剩下的实在是太小了,做不得什么防身物件,就也没有人愿意因此与萧家为难了。
“这料子真是好看,若有足够的料子,能做身绯红的嫁衣,定能惊艳众生。”江蓠心里觉得遗憾,嘴里不住夸赞着:“若不是萧语贤发妻重病,换做我,也是不肯拿出来的。”
“差你送过去的,是保命的药,按时吃着,可保她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