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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迁怒于她。”阮絮绝望阖眼,“哀家自知命不久矣,本想将瀛儿托付于你,只是……你又如何斗得过裴衍啊!”
裴瀛单纯善良,容易轻信于人。
而夙夜即便武功天下第一,也敌不过朝堂阴谋诡谲。
待她走了,那孩子必会被那些狼子拆吃入肚。
除非……裴衍愿意护着他。
条件便是,她将裴瀛的身世和盘托出。
静默良久,阮絮攥紧了被褥:“夙夜,去传靖安将军入宫觐见。”
一个时辰后。
对上夙夜愤然的双眸,阮絮心中一颤。
“他不肯来么?”她不由得苦笑,“既如此,哀家便亲自走一趟吧。”
夙夜欲言又止,终是遵从了她的意愿。
靖安将军府,万象楼。
阮絮面色苍白如雪,在夙夜的搀扶下缓慢走上二楼。
却见隐隐绰绰的屏风后,一对紧相依偎的身影。
阮絮看见虞音指了指在街道上玩耍的幼童:“阿衍,我们也生这么一堆萝卜头,可好?”
裴衍低声轻笑:“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你要受累了。”
亲耳听到他们畅谈甜蜜将来,阮絮心头传来细细密密的针刺感,身形晃了晃。
“为你,我甘之如饴。”
虞音羞怯说罢,语气忽然认真起来,“阿衍,太后如今在病重,找你定是有要事,你当真不进宫一趟么?”
“你倒是善解人意。”裴衍语气中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可在我心里,世上没有比你更要紧的事,傻姑娘,莫把我往别处推,你舍得吗?”
如最锋利的刀,直入心口。
阮絮强压下咳嗽声,落荒而逃。
“走,回宫。”她登上马车,却不知何时满面湿凉。
回到玉明殿后,阮絮的病情更加严重。
太医前脚刚走,裴瀛便闯进了内殿。
闻见一屋子药味,他面上的躁怒更甚:“苏嬷嬷已被打入掖庭,为何还要取她性命?!”
阮絮诧异过后,便是心如刀绞。
裴瀛明知她在病中,却只是来问罪的。
她已无力解释,沉痛的阖上双眼。
裴瀛愤然开口:“残暴嗜杀,毫无人性,有你这样的母亲,是朕此生最大的污点!”
阮絮猛地睁开眼,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目光,裴瀛大力拂袖而去。
胸腔内不断翻涌,阮絮痛苦的弯下腰,呕出一滩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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