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背靠着天台。
季乔跳动的心却一时停不下来。
只听贺时礼冷淡开口：“你走吧。”
月光下，少年的背影孤独又冷清。
季乔踟蹰了半响，忍不住走上前，低着头从口袋掏出几粒椰子糖递到他面前。
“给，我爸爸以前说过，难过的时候吃点糖就开心了。”
贺时礼低头看着她手心里的糖，是小卖部两块钱一大包那种。
他平时是不吃糖的，此时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
季乔见他接过，不自觉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小虎牙。
她转身离去，贺时礼望着少女瘦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手心的糖。
他拿起一粒，拆开包装纸放进嘴里，一股椰子糖精的味瞬间弥漫口腔。
贺时礼蹙眉喃喃道：“不好吃……”
但他却没有吐出来，反而把剩下几粒转手揣进了口袋里。
晚自习结束，季乔回到家。
她一推开门，屋内反常的安静。
季乔不安的来到卧室，就看见季妈妈闭着眼蹙眉靠在床头上。
季乔焦急上前：“妈，你怎么了？”
季妈妈费力睁开眼睛，想打手语告诉季乔，抬起手却无力的垂落下来。
季乔赶紧握住妈妈的手，发现有些烫，又摸了摸季妈妈的额头，也是异常的烫。
她瞬间慌神，上前要扶起季妈妈。
“妈，我们去医院看看！”
季妈妈一听，却是用力挣扎起来，用手指着桌上的感冒退烧药。
季乔明白了季妈妈的意思：她不想去医院，她已经吃过药了。
季乔心尖蓦然一涩。
她知道，妈妈肯定是怕去医院多花钱。
季乔眼眶泛红，见拗不过季妈妈，只好松开手：“妈，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见季乔转身去了厨房。
季妈妈才无声咳了好几下，又费力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张存折，上面只有六千零十三。
这就是他们家全部的积蓄了。
季妈妈拿出和存折放在一起的姜爸爸照片，红着眼摸了摸。
姜爸爸是个厨子，出事那年他们家刚借了一笔钱开饭馆，生意还没有做起来，姜爸爸在那场车祸中离开了。
他人一去，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这么多年，她们省吃俭用的还债，到现在还欠了三四万。
女儿已经高三了，大学学费却都还没着落……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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