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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到处奔走,稀里糊涂地就送了命。
若非奉旨南巡的皇长子恰巧路过永安城保下了苏氤的性命,她也得含冤而死。
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不恨沈圻?
而如今重活一世,惨剧尚未酿成,苏氤现在看到沈圻,只想痛痛快快地同这人退婚。
绝不能再和沈家有半点瓜葛,让父亲白白送命了。
苏氤暗暗下了决心,正琢磨着这婚要怎么退才能给彼此都留点脸。
边上的苏怀山还以为来了救兵,喜滋滋地迎了上去,“沈公子,你来得正好。你快同他们说说,你跟我家阿氤是真的有婚约的。”
这话一出,门前众人都看向了沈圻。
沈圻面色如常,淡淡开口应道:“确有此事。”
苏氤闻言看向他,凤眸微眯。
“我就说我家阿氤同沈公子从前那样要好,沈公子肯定会来娶她的!”苏怀山激动得脸色涨红,又不能在外人表现得太急着嫁女儿,免得她以后被婆家轻看了。
苏怀山整了整衣襟袖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淡定地开口问道:“对了,沈公子今日来是……”
“我来,退婚。”沈圻回答地很是平静,同说顺路来这看花没什么不同。
苏怀山脸上的笑凝固住了,气的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周遭众人听到这话议论地更起劲了。
瘫倒在地好一会儿的王媒婆也缓了过来,喊家丁来扶着起身,又趁机开始冷嘲热讽,“搞了半天,沈公子是来退亲的啊!”
苏氤一点也不生气,抬手拍了拍苏怀山的背,帮着顺了气,扶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低声道:“爹爹,你先歇着,我来。”
苏怀山丧气道:“沈公子都来退婚了,你做什么都没用了。”
苏氤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以示安抚,而后不紧不慢走到沈圻面前,“沈公子为何平白无故要退婚,总要说出个由头来吧?”
沈圻微微皱眉道:“山鸟与鱼不同路。”
“这话不错。”苏氤点了点头,“你我确实不是同路人。”
别说前世她与沈圻反目成仇后,几经生死各登高处,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女侯爷,一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监国权相,私怨难解、政见不合,注定要殊途。
单看眼下,他们就已是贫富有别,门不当户不对了。
只怪前世的自己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