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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掏出一团卫生纸和搜遍全身找到的购物小票,加油发票,甚至钞票中的几片巴士车票。这些看上去显然不够。
过了一会儿,王彬寰从不远处找来似乎来历不明的树枝,有的上面还有一些刺和黑紫微蔫的浆果,它们被大量弃于路边的积雪之下。循着他走过的地方,我也找到一些被锯去的树枝拖回来,准备得似乎差不多,蹲在石盘边,引燃纸和干草,随即加细枝,细枝燃起把略粗的枝架起来,边烤去湿度边待其燃烧。比想象的顺利得多,火一旦点起,需要一刻不停地维护,这个琐碎的任务由我承担,而王彬寰又不知从哪拖来小腿粗的枝杈,那硕大的枝干在我看来完全用不到,并且也燃不起来。
火燃的非常利索,要在野外,假使我们陷入困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燃起这样的火,当然,自带木炭或燃气罐除外。我想,这归功于约三月前,即初冬时节被修砍下,扔在灌木丛的乔木枝杈,它们未被处理,经过一段时间的风化,从燃烧的顺利与几乎无烟上看,的确干燥无比。
火燃成篮球大,加入踩断的粗木料,架出空隙与角度后,火舌顺利伸舐,焰火也逐层增高。此刻,烧断的细枝在篝火外围剩余末节,收拢加入火苗底部后。组成火堆的内容看上去十分清爽,大约谈得上算是个火堆,中等粗细的枝杈挑着大梁,如战前经历大清洗的苏联军官,团旅级的干部堪当军师级的重任。
的确,比起希腊复活节上人们燃起的篝火,这只称得上小火堆,无法支起一头羊来烤,也无法像野外有三角架的火堆担起烧水与烤肉串的职责。但已经叫人兴奋不已,场景是城市而非荒野,而且,是炫目灯光下的雪地。远处传来稀落的炮声,视野里的汽车以其光影闪过,在网球馆玻璃上留下骇人的图像。偶尔抬头,苍天中的杨树枝把天空切成脉络状,仿佛是一片更大的除去叶肉的叶脉。石盘的雪已化为水并蒸发消失,周围也有一圈雪退去,露出湿漉漉黑色的泥土。哔哔剥剥的声音参差响着,空气中散发着果香,当然,这果香极浅淡,更多的是熏肉房的那种烟气味。后来回至家中,外套,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