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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就提回来一桶水?”
“唉!邪门了,”铁头将水倒进缸里说:“担着一挑水,走的好好的,到瘪三家门口,后边那一桶水竟自己脱勾倒地,你说邪不邪这?我要是提着那只空桶再回到井边提水吧,从井边到瘪三家比从瘪三家回到这更远,我索性把这一桶水提回来算了,不够用我再去挑。”
村里唯一的水井,就在“卅”中间那一竖与横枕交叉的地方。瘪三的家,就住在那口井与臭虫家的正中间。铁头担水时,是顺着中间的大街绕到村西头,再顺着紧邻村头的横路回到臭虫家的。而他所走的这一路上都是踩得溜平的街路,这铁头正担着两桶水,前后平衡走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翻了一桶水来?
豁子伯也觉着邪门,又问:“走的好好的,水桶自己会掉?是不是被砖块绊着了?”
“没有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也知道,那路平展着呢!除了路中间有两条车辙印迹,别说砖块了,就连杏仁大的土块也没有。”
豁子伯一听,心中猛的一亮。因为他知道阴阳两界之间的玄虚和复杂:阳间的一片树叶、一个脚印或泼出去的一碗水,都有可能是阴间魂灵的纵横叠障或深不可测的壕沟泥潭。于是,他心里便忍不住捉摸:是不是臭虫婆的魂儿被困迷在车辙印里,回不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引导她一下的魂灵?”
豁子伯因为不敢确定,只是这样思想,却没有立即付之行动。可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院门口的执丧高声喊:“兔子窝村的丧宾到!孝子孝亲们出来谢丧了!”
执丧的喊声没落,院子里便轰的一阵,响起了鞭炮声和嚎啕大哭声。在震天的炮声哭声之中,臭虫的大儿子——赖货,是嗷嗷嚎哭的最厉害,带领着孝子孝亲们出了灵棚,出了院子,举跪在吊丧者面前谢丧。
因为臭虫婆的主魂不还阳,焦急的豁子伯一刻也安稳不得。于是,他也跟在谢丧的孝子们身后,晃尸似的移出院子。却突然听到丧宾中有几个女丧宾正悄悄私语:“邪事遇上邪事了,这臭虫伯一死,臭虫大也莫名其妙的跟去了,可你说这好好的供桌,四平八稳的抬着,那桌上的供品咋会自己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