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沉重而悲伤的事,悠闲度日,对于孟绕白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她愿意用尽一切去维持现状,就算不出门也没什么,权当是休息了。
但孟绕白私以为,万事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在外面野了那么久,有时忙起来别说所谓的家,连落脚的客栈都不一定能待满三个时辰,现在让她成日待在一个地方,她难免有些不适应,心里蠢蠢欲动的想在外面走一走,也好过被拘在这一亩三分地里。
孟绕白想着等魏迹心情不错时,再把这件事来同他说一说,养伤归养伤,但如今又不是当初,现在她身上也没那道险些要了她命的伤势,只是一些陈年旧伤,慢慢温养着便好,哪有他心中想的那般憔悴娇弱。
可还不等她思索完,孟绕白便忍不住咳了几声,只能抬手将窗户重新关上,回道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才堪堪将喉间的痒意压了下去。
孟绕白素来只将那些旧伤所带来的伤痛当做无伤大雅的小事,毕竟她早就习惯了忍耐身上的伤痛,真正危急的时候,就算身受重伤孟绕白也能咬着牙在绝境中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却不曾想过要是真把这些放在自小娇养在闺阁中的小姐身上,恐怕早就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那里会像她这般成日悠悠闲闲的坐在店里,还时不时的温一壶酒喝。
所以打从一开始,孟绕白便没有猜出过魏迹心中的想法,她仍下意识的把自己当做那个强悍的似乎无所不能的青衣剑,魏迹却只是单单的将其看做普通女子罢了。
孟绕白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还不知晓自己想做的事魏迹压根就不可能同意,她见魏迹迟迟不上来,寻思着往常熬药似乎没这么久,便端着已经空了的碗打算去厨房看看。
她从房中出来,径直走下一楼准备进厨房,但还在楼梯上,便隐隐约约的看见一楼窗边的位置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墨发仅仅用素色发带随意束起,平添几分随意,他背对孟绕白而坐,但就算只有一个背影,孟绕白也能认出那是殷鹤。
孟绕白呼吸一滞,还未来得及惊喜,脑海中便有无数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