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哈欠，瞧了眼脸色苍白的苏盼儿，嗤笑道：“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跪一天也跟没事人一样。”
婆子们粗嘎地笑起来。
苏盼儿勉强搓了搓冰透的手，没有心思搭理她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装晕了。
要是半夜撑不住真晕过去，再没人瞧见，她岂不是要冻死？
想到这里，她晃了晃冻得迷糊的脑袋，说倒就倒。
苏盼儿做好了摔在雪地里的准备，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被揽入一个温暖带着檀香味的怀抱。
苏盼儿一怔，他怎么会……
燕聿也有些僵滞，嫌弃地撒手，浑身跟个冰坨子一样。
苏盼儿浑身又僵又麻，险些砸到地上，很勉强才稳住身体。
他眉头拧起来，沉声说道：“你怎么还在？”不是说姨娘们都晕了，怎么她还跪着？
苏盼儿无语，听话安生跪着也要被说，燕聿真是难伺候。
燕聿继续质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这不是，差点晕了么？多谢爷……”苏盼儿讪笑，偷眼看他，居然不是做梦，燕聿是真的扶了她一下。
她抬起僵直的手，努力环抱住自己，手臂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难得燕聿心软，她想把那个请求说了。
“爷，您回来了？”
翡言快步上前，暗中用眼狠狠夹了一下苏盼儿，青楼出来的就是心机重，故意撑到这个时候，好博得爷怜惜。
燕聿说：“来个人，把苏姨娘送回去。”
这话让苏盼儿生出了勇气，抖着手抓住他的衣角。
“爷，有件事，我想求求您……”
燕聿垂眼瞧着她白得没了血色的脸，眼珠水盈似透着雾，脑海里突兀浮现出她昨夜媚眼如丝的样子来，眼神微微一闪。
他看了眼翡言，神情越发冷硬：“没长耳朵吗？还不把苏姨娘送回去？！”
苏盼儿眼神暗了下去，只当燕聿是不想听自己说话，慢慢松开了手，替他抚了抚抓起来的褶皱。
翡言吓得一颤，知道楚揽月出事，爷心里不痛快，不敢耽搁，连忙伸手拽苏盼儿。
因为心里很是不满，觉得这狐媚子是装可怜，便下了死力气。
苏盼儿早就冻得手脚发麻，几乎没有知觉，被她这一拽，腿还僵着没动弹，上半身却被扯得往前扑，不偏不倚一头撞在了燕聿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