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亲自提拔为将领的手下，是我一同打天下的将士，却没料到最后一击，也是你给的。”
“可我现在才明白，若不是那日你一剑偏了半寸，我也活不到现在。”
顾非衣苦笑着坐下，从怀中拿出林鸿妻子递给她的信封。
他大字不识几个，却在纸上歪歪扭扭又竭尽力气地写上了五个字：“将军，对不起。”
这一瞬，她什么都懂了。
若林鸿不从命，如今的林家恐怕会和她顾家落得一样的下场。
适时，空中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进苍林，打着一道道黑闪，仿佛与夜相融。
顾非衣又开了一坛烈酒仰头猛灌。
酒水顺着喉间滑下，涌上一股火辣感。
越强烈，她越苦涩。
“只是可惜，往后我们再不能同生共死，征战四方了。”
顾非衣寻了几根松柏树枝放在坟前，眸色忽明忽暗：“你若是在下面遇见了我哥哥，记得帮我好生照顾他，再过一段时日，等我洗清顾家冤屈，就来找你们。”
说完，她又在坟前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街道如同陷入沉睡，无行人无烛光。
桥面平静，唯有微微的风浪伴着顾非衣一步步往前走着。
桥对面便是回顾府的路，但此时，顾非衣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顾非衣扶着石墙走上桥，却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桥另一头徐徐走来。
彼时四目相对，寂然无声。
许久，战九枭率先走到顾非衣跟前。
他神情漠然：“如今姜国早于你视为弃子，还不离开。”
顾非衣喉头有些哽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叫我离开？”
战九枭像是被这话问得一怔。
顾非衣步步紧逼：“还是说你担心我会破坏你和七公主的成婚？”
战九枭漠然看着她：“你在或不在，结果都不会变。”
“这便是你算出来的结果吗？”
战九枭没有回答，就要越过她离开，却被拽住。
冲天的醉意袭上心头，顾非衣咬紧牙关句句逼心。
“战九枭，你曾说过要娶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战九枭身形不动，只将她紧抓的手扯开。
“我曾为自己的姻缘算过一挂，我命定之人，是当今皇室血脉，不是你。”
看着眼底从未有过她的战九枭，顾非衣蓦地笑了：“既如此，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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