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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愈演愈烈的“除逆”行动也让他抓住了所有人的把柄。
废帝在位一年之久,朝中官员为了身家性命,要么像聂家一样主动巴结逢迎,要么无奈妥协附和,人家是天子,又是曾经名正言顺的太子,总不能造反。所以到如今,只要不是新帝亲随,都有可能被抓进诏狱审问。
而诏狱那地方,就是聂蓉也听过些许传言。
什么“梳洗”,“剥皮”,“水滴刑”,俱在坊间流传甚广,就是聂府小厮也能讲得绘声绘色,如何在人身上浇开水,如何拿铁梳一下下刮下皮肉,听得人浑身打颤。
这些刑罚,都和严辞的名字放在一起。
聂蓉不知道严辞对自己的恨意有多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将诏狱这些东西用在她身上,但她知道,既然他是娶自己而不是捉拿父亲,那证明他并不会让她死得痛快。
直到入了夜,青梅见她还没用饭,忍不住端了碗银耳汤来劝她喝两口。
聂蓉不想让青梅担心,却是真提不起胃口。
她柔声道:“我不饿,你就别管我吧。”说话间带着泣音,眼角也是染着红。
聂蓉拿出手帕给递给她,不由也跟着哭:“姑娘,这该怎么办呢……”
正说着,外面隐约传来阵阵争吵声,聂蓉拭了试泪水,仔细听来,却听出是她母亲温氏与父亲的声音。
她母亲性情最是柔婉温和,莫说吵骂,就是大声说话也少有,对父亲更是恭敬至极、唯恐怠慢,怎么会和父亲争吵?
果然争吵只有那么两句,后面就只剩了母亲的哭声。
聂蓉不放心,起身前去母亲房间。
父亲已经离开了,只有母亲一人在房中,聂蓉坐到她身边细声安慰,问母亲为什么事和父亲争吵哭泣。
温氏又哭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明实情,竟是为她的嫁妆。
先前为她嫁沈家,温氏怕她出嫁后日子难过,替她积攒了不少的嫁妆好让她傍身,父亲也是同意的,可如今,却要把嫁妆大半都减了,只留区区二三百两银子的珠宝丝绸之类,一亩田产也不愿给。
温氏哭诉男人就是绝情,丝毫不顾女儿死活,聂蓉听了却是明白过来,父亲这是已经当她是个死人了。
如果她一去安阳侯府就死了,要这嫁妆又有何用?
如果她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