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
她从未想过一日萧祈会让自己死。
见凌乐许久没有反应，萧祈又一次开口：“不想再继续痛苦，就早做了断。”
凌乐不禁抬头看他，脑海里闪过很多。
有自己，有萧祈，更多的却是凌家和身残的兄长……
凌乐拿玉瓶的手不觉收紧，许久，才闷声开口：“我可以喝，但在此之前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萧祈面色冷凝。
“待我死后，若皇上还不放过凌家，我希望你能留我哥哥一命，他毕竟是凌家最后的血脉。”
萧祈眸色掠过复杂，许久才答：“好。”
得到答案，凌乐紧锁的眉间终于舒缓下来，仰头饮下瓶里的苦水。
苦涩的味道在喉间蔓延，不一会儿，凌乐只觉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她疼的蜷缩在地，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伤在疼还是心在疼。
眼前越来越模糊，连萧祈的面容也越发不清晰。
鲜血从唇边四溢，凌乐却感觉到一阵轻松释然。
这般死了也好，最起码能护住兄长的命，也免得兄长再为她分心费神……
月光倾照下来。
恍惚间，凌乐像是做了一场黄粱梦。
梦里，凌家还在，父母尚存，兄长健康。
而她还是那个凌家女，一身嫁衣等着出阁，而前方是萧祈……
可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凌乐从梦中悠悠转醒，眼前却是一片残骸。
她茫然坐起，周遭景象有些眼熟，像是京城五里外的乱葬岗。
与此同时，心口处传来阵阵痛。
凌乐垂眸看着那处旧伤，她还活着？！
她下意识按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掌心处一阵异物感，紧接着便从怀间寻到一个锦囊。
凌乐微蹙着眉，只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字条。
“离开上京。”
凌厉的字迹眼熟无比，凌乐一瞬猜到了落笔之人。
萧祈这般是为了救她？
可若是如此，为何当初在摘星楼还会叫官兵来？
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着凌乐的心头，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但是她却能坚决一个念头，她绝不会背负着子虚乌有的罪名离开。
凌乐敛神，只能一步一步从乱葬岗中走出，朝着城内走去。
霞光迎着西下斜阳，天边酡红如醉。
等到了京城门，已是黄昏。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城口聚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