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命!顾二小姐自尽了!”
“殿下!!太子殿下!”
“来人啊!你们都听不到吗!殿下坠江了!快救殿下!”
夜幕沉沉,侍卫疯了一样前仆后继跳入水中。
然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道玄青身影也跳下江去。
画舫停不住,向着原先的方向驶离,顾怜幽跳江的那片区域阴暗一片,仅有月色相照,却人声鼎沸。
昼玉紧跟着顾怜幽跳入江中,前世失去她时的那种锥心刺骨再度上涌,绝望几乎要让他窒息。
江水冰冷刺骨,昼玉丝毫不顾,拼命地向顾怜幽的方向游去,终于一把拉起了顾怜幽。
顾怜幽已是几乎窒息,被突然拽起,一时不能言语,面色全然青白,眸子半开。
缓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回寰了一些,顾怜幽终于借着月色看清楚了,来救她的人居然是昼玉。
昼玉心碎欲裂,握着她的肩膀,双眸血红地质问:“顾怜幽,他算什么,值得你为他死!”
云薄一身湿透扶着小舟,听着昼玉的话,僵在了不远处,夜色遮掩住了他高大的身影,看着奄奄一息的顾怜幽,他那一刹那心头涌起的刺痛与愧疚竟难以言喻。
顾怜幽虽然虚弱地连唇色都全白,可此刻也只是虚弱冷漠地看着他,反唇相讥:“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冰寒的江水粼粼,昼玉墨发尽湿。玉面冷白如银花玉雪,一双长眸中深墨涌动。
可心中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如茫茫江水看不见边际。
面对她冰冷而陌生的眼神,昼玉的心寒愈深:“数载相伴,我竟丝毫不知你如此爱他,爱到可以因为他不喜欢区区一个香囊就自尽,原来十五年前,你就已经这么爱他。”
无边无际的夜色冰寒,笼罩着波光粼粼,像开了刃的寒剑。
顾怜幽没想到,这个昼玉,居然是十五载后的昼玉。
昼玉虽然面色阴沉,却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来援救的小舟上。
可顾怜幽恢复些微力气的一瞬,第一反应就是啪地一巴掌扇在了昼玉脸上。
云薄的小厮跟着游过来,看见这场景,心里一惊,低声道:“公子,咱们怕是…”
后面的话被喧闹掩盖,不太容易听清楚,然而云薄的心如天边圆月渐沉,唇角竟漫起一丝苦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