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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邻居看到了,也过来帮忙,最后凑够了八个人,前面拽,后面推,每个人额头上都青筋暴起,而我还坐在原地。
作为当事人,我很难表述当时的心情。
这么多人合力,就算是台车也抬走了,而我的体重好像瞬间变大了几十倍,无法用常理解释。
邻居们陆续停手,躲在远处窃窃私语。
亲身经历这种事,爸妈显然也被吓到了,下意识地又看向舅爷。
舅爷面色平静,我爸的恶言相向,他压根没往心里去,作为传统民俗的从业者,类似情况他见得多了。
「再坚持一宿吧,只要听我安排,我的老妹子永登极乐,你的孩子也能保住。」
「还指望用屎尿驱邪?」爸爸坚守着底线,他说,「绝对不行,我们一家人必须待在一起,孩子出事,我他妈也不活了。」
「当真?」
「当真。」
舅爷问:「过身的母亲、健康的孩子,对你来说,哪头轻哪头重?」
「当然是孩子。」
舅爷又问:「就算让你妈变成孤魂野鬼,你也这么选?」
爸爸提高了嗓门:「死人再重要,如果威胁到活人,什么死人都得靠边站!别说我不认那东西是我妈,就算真的是,我妈也得认这个理。」
舅爷听后,一声长叹:
「行吧,你的妈,你的孩子,你说了算。要是只保活人,我有一个足够稳妥的办法。」
7
回屋的时候,我的体重回归了正常,只爸爸一人,就轻松地把我背到了炕头。
扫除草木灰,扔掉寿衣,拔掉棺材钉,擦净炕铺。
我换上备用的衣裤,一夜未眠的困意卷土重来,在爸妈的陪伴下,睡了整整一天。
当我再睁开眼,老房子里已是人满为患。
舅爷的办法简单粗暴,只要正气够足、阳气够旺,那东西必然不敢靠近。
过了今晚,那东西便无法再纠缠我,只能成为游荡在荒山野岭的孤魂野鬼。
至于那东西是不是奶奶,我不愿想,也不敢想。
舅爷叫来了一起打麻将的老伙计、家里的子侄,还有其他热心肠的村民,热热闹闹共有三十七人。
其中仅「全乎人」一项,便有十五位之多。
全乎人,指的是父母健在、夫妻和睦、兄弟姐妹俱全且有儿有女的人,民间视全乎人为福星,红白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