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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逼疯了。咱就当做善事了吧。”月兰开导昌盛。
昌盛没有言传。
两个人默默地回了家。
马支书真是个贪心家伙。
有一天傍晚,他把昌盛堵在一河沿边上,还想要一袋糜子。
“你有完没完?”
昌盛为上次的事还记恨着马支书,没想他还厚脸皮又找上门来了。
“昌盛,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他威胁道。
“你想咋的?”
“你说,给不给。要是不给,我就把你的事捅到大队去,会有人收拾你的,到时你可别后悔啊!”
马支书挤着小眼睛,诈唬着。
“你去说啊,看看谁怕谁!你真不要脸!”昌盛气得脸色铁青。
“你小子,有种!”接着,马支书大声喊道:“大伙听着,昌盛他家有——”
昌盛知道马支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冲过去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你,你……”马支书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昌盛敢打他。
昌盛早就豁出去了。他攥起马支书领口,又是几拳头。
“听着,兔子急了也咬人呢。你要不把人逼急了,谁怕谁呢。”昌盛咆哮道。
马支书再也不吭声,转身消失在暮色里。
昌盛以为自己闯了祸,在家里也担心了不少时日,没想到马支书居然再也没啥动静了。
“看来,有时候,你不狠一点,就要受欺负。”昌盛狠狠地想。
饥荒也饿瘦了西镇,山山水水也失了色。
许多人出去逃难,就再也没有回来。
马支书就是其中的一个。
马支书家口大,上有老下有小,兄弟姊妹多,那一口袋糜也没支持多久,就一颗不剩了。
他带俩个女儿去逃荒,就再也没有回来。只剩下六岁的儿子马壮,也真是可怜。
小马壮穿着不合时宜的大褂子,露着脚趾头要饭要到了昌盛家。大冬天的,双手肿得红萝卜似的。
月兰一把把孩子拉进屋来,眼泪就扑簌簌地下来了。
再这样下去,他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的。
月兰看看炕上一个比一个大一点的四个娃,知道日子难肠得很。
她和昌盛斟酌再三,还是抛开了先前的恩怨,决定把马壮留下。
那一袋糜子,救了昌盛一家人。
月兰计划好,会过日子,总算在最难熬的日子里,一家人喝着米糊糊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