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气又带着生机,这大概就是深城给许巍留下的第一印象,倒也符合这个时代的特点。
在这里,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可能某个拎着蛇皮袋,看起来像是个打工人已经家产百万,虽然第三次严打正在进行着,可是对于近年来肆虐的飞车贼大家都还是心有余悸。
“跟你这样鼠目寸光的虫豸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发财。”许巍拍了拍王振辉,在门口找了两辆揽客的摩托车一屁股坐了上去。
“老板去哪?”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但幸亏不是津味,不然还对那个不靠谱司机念念不忘的许巍指不定来点ptsd,在招呼着王振辉赶快过来后。
“师傅,华强北。”
摩托车开出了车站,许巍就听到了响起来的喇叭声,一辆警车停在车站门口,重复着政策和报警电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等到开的离喇叭声远了点后,许巍才打听起了事情。
“师傅,现在深城抓的那么严啊。”
“那可不,现在从早到晚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有**在巡逻,刚开始的时候还抓走好大一批人嘞,那群人手上都拿着刀和铁棍,听说当时还放枪了。”
这话匣子一打开,操着豫省口音的大叔就滔滔不绝的讲了下去:“还是严打好啊,那群小崽子天天想着来快钱,搞得我们拉客都不好拉了,现在被抓走了这片安全好多咯,汽车站门口的工地都又开始施工了。”
“师傅,你们这一天能赚多少钱啊。”坐在旁边车上的王振辉好奇的问。
“挣不了几个钱,我们都是在工厂里上班的,要不是家里小孩上学要花钱,谁也不想大中午的出来跑摩的。”
午时的太阳的确是不容忽视的存在,而且因为严打的缘故,担心罚钱的摩的司机大部分都会带上头盔,汗水止不住的从缝隙间流到了脖子上。
“家里面小孩多大了。”
“明年高考,唉,每次打电话回去问那小子成绩,都是说还行,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要是考上了就是我再累也得给他攒出来学费。”
大叔的话语中满是憧憬,希望家里的小孩能走高考这条路过上好生活,不要像他这样出卖体力。
就算是在现在的深城,干体力活也谈不上有多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