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再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然后正面冲着叶染的方向，让她自己看。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看起来像是狗仔跟拍的画质。
跪在地上的温绮正拉扯着叶染的衣袖，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这一幕，以及这一幕的背景，叶染都很熟悉。
是那天温绮到医院门口找她，求她去警署把顾墨迟捞出来。
“这......这是谁给你的？”
心头一阵惶紧，叶染本能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这不过是件小小的私事，怎么会有人断章取义地跟拍呢？
“谁给我的不重要，叶染。”
顾墨迟暂停了视频，起身走向叶染。
他没有突如其来地推搡，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侵犯。
身高压倒的差距下，他的目光就像一道冰冷的笼障，将叶染牢牢禁锢。
“我只想知道，请你去警署接我这件事，需要阿绮跪在你面前，苦苦哀求，被你当作狗一样践踏侮辱，推搡倒地......才能让你满意，是么？”
“我......”
叶染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她想说事情不是这样的，她想说当时她就很奇怪，温绮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卑微那么激烈，原来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给自己下套了！
“哎呦，你都不打算告诉顾墨迟了，难道我还会多嘴告诉他？”
温绮煞有介事地看着药瓶上面的成分，“我问过医生，是抗肿瘤的药。你什么癌啊？”
“与你无关。”
叶染咬紧了嘴唇。
温绮笑道，“这话说的，怎么能与我无关呢？你要死了，我得开心得敲锣打鼓才是。说说嘛，那天我看到洗手间的面池边上有血，你吐血了？胃癌还是肺癌啊？”
叶染站直身子，长出一口气。她清冷的眼眸淡淡扫过温绮的脸，“温绮，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没人教过你么？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你这样咄咄逼人的结果，就不怕我拖着你同归于尽？”
“你不会的。”
温绮摇摇头，“你爱墨迟，爱得死都不怕。你伤害我，就是伤害墨迟，你不会那么做的。”
“未必。”
叶染冷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爱墨迟，但我也爱我自己。”
说完，叶染端起床头的那盆水，这是刚才给温绮洗脸的，“最后一次，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