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你很关心她么。”
何雨峯的脸一红，程迟心里的火更燥，他站起身来，在何雨峯背后踱步。青草被他踩得一片片倒下，半晌又挣扎着重新立起，像眼前年轻人那点心思，怎么也摁不灭。
程迟索性便告诫他：“和她保持些距离。”
“为什么？”
“如果梅家没散，你同梅溪月来往，我们是不管的。但如今……梅溪月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助益的，你多想也是无用，不如多结交几个家世相当的女孩子，正经谈恋爱结个婚。”
“可是姐夫，如果你是我……”
“我？”程迟打断他，眸子里的神色也越发冷，“你想清楚，是现在的我，还是十年前的我。”
烈日当空，何雨峯的心却随着程迟这句话逐渐沉了下去——程迟指给他的，正是十年前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走的那条路。
“可我是真的……姐夫，我是真的喜欢她。”
“但你的喜欢，对她来说，只能是辜负。”程迟径自收了鱼竿，回房去。
他的身形高大修长，在廊下空留一个墨黑的影子，手里的鱼竿也没拿好，晃晃荡荡，摇得何雨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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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迟好不容易拨通了梅溪月的电话：“月牙儿？”
“嗯。怎么了？”她声音轻轻的。
“在寝室吗？”
“不在。”
程迟沉默了片刻。
他隐约觉得梅溪月最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像今天他们之间的对话，他问在不在寝室，她便只回答“不在”，但绝口不提自己在哪，仿佛是不愿意让他知道。
他就追问：“在哪儿？”
“在外面。”依旧不说自己身在何处。缓了一口气，反问他，“有事吗，我有点忙，讲话也不方便。”言下之意，便是要挂断了。
程迟只得试探道：“河边新开了家餐厅，明天晚上一起去？”
“不用了。”梅溪月手下的笔尖轻动，在试卷上勾出一个答案，“我明天没有时间。”
程迟听着她的声音，心思忽然有些淡了起来，但语气仍是耐心的：“我最近有什么事做得让你不如意吗？”
梅溪月握笔的手一紧，拉着平淡的声线答：“没有。”
话筒那边传来男人的一声冷笑，说是冷笑，细听去却觉得自嘲的意味更重：“好，那是我多想了。你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