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嘛,难免有个叛逆的阶段……你看,就窗边穿校服的。”
乔冰珊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女孩子,独自坐在靠窗的卡座上,侧脸被玻璃表面的雾气熏得模糊不清。
乔冰珊默默感叹,原来我还有个血脉相连的侄女。
她拼命追忆,上次和堂兄见面,是若干年前的除夕夜,老家的团圆席上。侄女还是个齐腰高的小孩,穿着远房姐姐传下来的旧裙子,光着脚满地乱跑,把鱼汤泼在她裤子上,被父亲凶了几句,心里委屈,就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鼻涕眼泪蹭得她满手都是。
女孩长得快,生命力好似节节拔高的竹笋,几年不见,个头已经超过她了。
小赵推开店门,扯起嗓子唤道:“春野,姑姑来接你了。”
女孩儿闻声,慢慢抬起头。
和小赵的热切相反,乔春野的态度很冷淡,看到外人接近,本能地拎起书包,像盾牌似的死死抱在怀里。
乔冰珊走到近处,终于看清侄女的脸。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女孩脸上画着不亚于大人的浓妆,眼影涂了三层,头发也有烫过卷的痕迹,梳成高马尾翘在脑后,耳朵上虽然没有佩戴饰品,却有两个明显的耳洞,指甲也染得五颜六色,图案奇异。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这也变化也太离谱了。
“你就是春野吧,我是你姑姑。”乔冰珊硬着头皮自报家门。
乔春野瞪了她一眼:“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个姑姑?”
小赵慌了神,忙抬起手拍女孩的肩膀:“你们小时候见过面,可能隔得太久,印象不深了。嗨,你们连长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肯定是一家人嘛,叔叔哪能骗你。”
乔春野皱眉,从鼻腔深处挤出一丝哼声。
乔冰珊趁机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女孩面色阴郁,眼里透着倦意,但同样一双眼睛,瞪起人来又凶又狠,没有一点脆弱的样子。
她的眼神乔冰珊再熟悉不过——无家可归的受伤野猫,在被救助者抱上手术台前,常常露出类似的表情。
乔冰珊是个宠物医生,专攻外科,经常给猫狗做手术,直到现在,手背上还有几条野猫留下的抓伤。
她凝着乔春野的脸,莫名感到伤口隐隐作痛。
天色不早,小赵频频递来催促的目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