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火柴盒，灰色，二十一层，是东江附近最引人注目的建筑物之一，和四周的环境很协调。李经理在四层的人力部接待她，似乎只是走走形式，大致看看她的资料，草草问了几个问题，便为她办理了入职手续，并签订了劳动合同。之后，派人带她到她的岗位。那是位于八层的一个大套间，董事长在里间，助理在外间。
一进门，雨燕看见电脑桌上赫然放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纸袋，不用看她也知道纸袋里正是昨晚被她拒绝的新裙子。雨燕冰雪聪明，一下子明白了七八分。
陶董让她进来，陶董的办公室里最醒目的是靠墙放置的一大排书柜，高高矮矮摆满了书。雨燕的视线扫过书柜，扫过办公桌，然后看见靠着窗台站着的陶董，他的姿势，似乎是专程在等她。上午的阳光透过半启的百叶窗，从他的身后射过来，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陶董示意雨燕坐到沙发上。秘书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盛茶用的是很精美的白瓷杯，而非写字楼里惯用的一次性纸杯，茶水清澈碧绿，一看就是上等好茶。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递给她一张银行卡。“雨燕”，陶济海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你家里的情况我基本了解过了，这卡里有十万块，你先应应急，不够再说。”
“不用”这两个字哽在咽喉，雨燕终究无力吐出。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一只手却紧紧攥着那张卡，直攥得手心冒汗。她想起刚才弟弟打来电话，说医院已经给父亲停药了，多次催他出院，院方称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如果病人都免费住院，医生和护士只能喝西北风了。弟弟又旧话重提，要去深圳打工挣钱，听这少年强硬的口气，那里遍地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只等他去捡呢。
唉，算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将来茫茫然不能预见，现在更不能止步，何妨咬咬牙、横下心，来点阿Q精神，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真走到撞了南墙再后悔不迟。
一抬头，正对上陶董探究的目光。忽然，他轻轻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雨燕印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