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获胜。可大梁军队的营帐内外却无半点笑声。蔺晨坐在榻前,紧张的摸着榻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人的脉;大家都默契般的默不作声,就连一根银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很清脆。
梅长苏也不知为何会突然置身在这片山林中。漫山的花草树木像是在争芳斗艳,不时有飞禽走兽穿梭其中。这不还是在正月里吗?
悠扬的琴声把梅长苏引向林子的另一端。声音哀怨委婉又凄清,不过……梅长苏觉得并不对。梅长苏也是个懂音律的人,隐隐只是听得出这么哀怨的曲子似乎并不是在抒发着抚琴人的苦楚哀仇,反而能感受出抚琴人要把听琴的人引向另一个未曾到过的境界。梅长苏心想,这么特殊的曲子,莫非是当年一时盛传,不知道什么缘故到如今又失传已久的楚律!
梅长苏因为火寒毒一直身体病弱,吃了冰续丹以后才渐渐恢复正常的体魄,不过却只延续了三个月。后来依旧缠绵病榻,比以前更加病得厉害了。但现在,他却在这林子里走了那么久都不觉得累。会不会是自己已经……
这一世,为臣为子,他都尽力去做到了。却独独负了那一人。他为自己担心,为自己治病,总要说陪自己到最后一日。可是,自己走了,他会怎样?
“在下范蠡。”是那声清澈的声音唤回了梅长苏的心神。抬眼一望,只见那人恭敬有礼。披散着长发,一身的红衫鲜得刺目,却与这宁静的竹林极为不符。不过他长得清秀,穿了这身衣反到绝对极配。那人虽然恭敬有礼,但仍难掩飞扬着的眉宇间的狂傲。范蠡?就是那个生在楚国却是越国鞠躬尽瘁的大夫的范蠡吗?
“先生知道这是哪里吗?”范蠡伸手指了一处,梅长苏随着范蠡的手指望去,然后就只见四周一片白茫。
“人还没死,你们这是一个两个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在干什么呢!”蔺晨站起来,手里拿着收起的扇子敲了前面几个人的脑袋。
“什……什么……没死?你是说小殊没死。”蒙挚一脸喜悦,也顾不得揉被敲疼的脑袋了。
“你就这么盼着他死啊!”
“不是,我……你看我这都激动得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