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当然了，我这种人只适合搞学问，我是给那些复杂的基因链搞昏了头，对人情世故方面，真的是一张白纸。”
“谁说的？”郑书记首先要肯定他的工作，“维民同志，你当真不知道？你提供的十多项技术，现在有三百多农户已经受益。比如，过去谁会种竹荪？种出来也是产量低，竹林里捡几朵，留着自家吃；你提供的真菌孢子，那是产量高，销路好，卖得起价。唉，可能你把科技提供给他们，他们只知道这是政府送来的光明和温暖，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这是我的失职，对你的宣传力度不够。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代表双台镇父老乡亲向你道个歉，绝对是不会忘记你的恩德的。同时，我真诚地希望，你收回这篇报告。”
“郑书记，我去意已决，你还是签字了吧？”谭维民眼含热泪，说话有些哽咽。
“是的，有些人，那叫什么？完全是短视行为，以为现在能大量捞钱，孰不知道这是杀鸡取卵！这是竭泽而渔！干的是断子绝孙的买卖！”郑书记说到激动处，有些咳嗽，“维民同志，你真的不能撂挑子。你向县委递了一个《双台镇可持续性发展报告》，这可是已经批准实施的，上面已经盖了大红官印的官样文件，首次将我镇列为生态发展示范镇。如果你走了，这份报告，这个示范镇——”
谭维民沉默不语了，拿着纸巾绞来绞去，有些动摇了。知识分子的软弱性暴露无遗。
老郑看在眼中，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赶紧趁热打铁：“维民同志，你想想？不就是一个字吗？他正，你副，你要在工作上压倒他，用你的学问让老牛低头。老牛军人出身，是埋头苦干的老黄牛，本地成长起来的干部，在群众中威望极高。你说不正常，这也正常。维民同志，你这一年多来的心血，其实就像一粒粒种子，已经播下去了，现在长势良好啊？你不能不等到它成熟吧？”
谭维民支支吾吾说：“我不是……真不是因为选举这事，牛哥这人其实挺钢的一个人。我有自己的考虑。纪委书记老侯的话，让我幡然醒悟，我还是老实呆在研究所，好好地搞我的基因实验，算不定真的为他老侯搞出一项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