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赶紧把簪子收了起来,低眉顺眼做做鹌鹑状。
她尚不知这七王爷是何底细,不想这么早被他瞧出端倪。
一只纤瘦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颌,指尖温度极冷。
男人的声音传入耳畔:“秦雨缨。”
抬起头,恰对上那道捉摸不透的视线。
他的眼睛极清澈,仔细看去又好似被一层薄雾所遮,阖黑的瞳仁如月夜下的寒潭,波光静默,深不知几许。
四目相对,秦雨缨有点心悸,仿佛被人窥见了心底所有秘密。
“大婚之夜胆敢行刺本王,是何居心?”陆泓琛捏住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
行刺?
秦雨缨汗颜,这人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企图缓解尴尬:“小女子岂敢加害王爷?”
“那这是何物?”一只沾了黑血的簪子落入视线。
“这是……”秦雨缨语塞。
这簪子方才一直被她紧紧抓在手里,看上去倒挺像那么回事。
“说,是何人指使的?”陆泓琛加重了语气。
说?说什么说?
险些被赵氏害死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要被这糊涂王爷冤枉?
秦雨缨顿时火大:“七王爷,你难道看不出我这是在自行针灸逼毒?”
“针灸?”陆泓琛眸光愈发深邃,“你为何会针灸之术?”
秦雨缨一阵结舌,真正的秦家大小姐自小养在“深闺”,哪有机会接触到这些?
坏了坏了,再问下去恐怕要穿帮。
“看来,本王娶的女子本事不小!”陆泓琛盯着她道。
来不及细品这语气究竟是玩味还是讽刺,秦雨缨忙不迭岔开话题:“既然王爷对我一无所知,为何要娶我?京城那么多名门淑女,难道王爷一个都看不上眼?”
言下之意,七王爷,您老眼光不行。
陆泓琛岂会听不懂她的嘲讽:“本王乃将死之人,不打算连累那些贤良淑德的如花美眷。”
也就是说……她既不贤良也不淑德,而且还不是如花美眷?
“王爷还真是……善良啊。”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