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巴掌就要搧下来。肖潇眼一闭，心一横，把脸迎了上去。心想：“你打吧，最好把我破了相。”
韩姨一把拽住老赵：“打不得！她不过耍耍小孩脾气，一会就好了。”
马队长小眼一瞪：“谁敢打我妹子，我跟他玩命！——你俩出去吧，我跟妹子有好多知心话要说呢。”
马队长一屁股坐到床沿，笑眯眯看着肖潇。那神情，就像老猫面对已经抓到手的一只小耗子。
肖潇还是坐在椅子上，垂下头，不说话、也不动。
马队长：“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你要是再胖一点、脸色再粉一点，说你是仙女也会有人信呢。我简直舍不得碰你一指头。”
肖潇心中疑团未解，低头问：“怎么是你来了？”
“这就叫该我有艳福！那个小伙计到处找不见小欧阳，却偏偏向我打听。我一听原委，心想这种好事哪能轮到他？便急匆匆赶来了。”
“欧阳在哪里？”
马队长咧嘴一笑：“我怕他知道了来捣乱，临时给他安排个任务：让他今晚赶写队里的工作总结，明天一早就要。可笑他不明其中奥妙，正绞尽脑汁爬格子呢，——你是等不来他啦。”
随后又不耐烦地问：“你开口欧阳、闭口欧阳，若论有权有势、财大气盛、一表人才，他哪点比得上我？别看我外表粗鲁，其实最惜香怜玉。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喂，不管怎样，你说话呀。骂几句也成！这样闷着，会憋出病的。”
肖潇终于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盯住马队长。从她的眼神中，马队长读到了愤怒、绝望和鄙视。这种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禁心中发毛。
似是为自己辩解，他莫名其妙冒出一句：“我是花了钱的！”
两人再无话可说。对坐着、沉默着…。
（略）
她只有紧闭双眼、狠狠咬着嘴唇，几滴血珠滚下腮边浸到枕巾上上，形成朵朵梅-花状…。
恍惚间，黎奇出现在幻觉中。
——是在大学图书馆？还是在西行火车上？他笑着说：“玉儿，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她心里默默呼喊：
——豆豆，我的豆豆，你在哪里？快救救我！
……
不知过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