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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岑家对她处处让步,可这世上哪里有这等两全其美的事?
豫安松了口气,抱着岑黛重新躺平在床榻上:“娘记下了。宓阳今日着了凉,还是好生歇息罢,稍后娘叫冬葵给你端碗姜汤过来。”
岑黛乖顺点头,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后问了一句:“娘可知道,是谁将女儿从湖里救起来的?”
豫安站起身,笑道:“是你大哥哥,岑骆舟。”
岑黛一顿,她知道岑骆舟。
这位大哥哥虽是府上嫡长子,但在岑家似乎始终不受老太君待见。而她自己身在长公主府,更不曾有心思去多关注这个青年。
目送豫安离开房间,岑黛脸上的笑意这才淡了下去。
在前世,她并不曾遭遇过这么一次落水,也就不曾因为这世的落水而离开岑家私塾,直到快要及笄才安心守在豫安身边。
除却最后的那场毒杀,似乎她的十六年光阴都过得无比顺遂。如今她重生回来,竟在第一天就打乱了前世的平和。
眼眸半眯,岑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打乱了也好,前世那通往死局的轨迹,她不愿再走上一遍。思及那疑点重重的前生结局,岑黛忍不住皱紧了眉。
太极殿中她与母亲的死……究竟与何人有关?
奸佞荀钰?
这个猜想将将冒出,岑黛立时就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是他。
那时荀钰早已经伏诛,身边的爪牙也被拔除干净,他连自救的能耐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将手伸进太极殿里来,更别说能够一声不响地毒杀了当朝大长公主。
可,如若动手的不是荀钰一党……
岑黛抿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是有人将新帝和荀钰都给坑了一通么?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身着素衣的婢子提了漆盒进了外间,试探着小声道:“郡主可睡下了?”
岑黛从榻上坐起身,笑着唤了一声:“冬葵。”
听到声音,身着粉衣的小婢子忙快步绕过屏风走进来,待看清了床榻上坐着的小姑娘,眼圈立刻泛了红,面上却盛满了笑意:“婢子在。”
她搁下漆盒,又取出姜汤端上,递了小勺:“长公主殿下方才吩咐过婢子,说郡主如今着了凉,可得趁热喝些姜汤暖胃呢。”
岑黛接过瓷碗,乖巧地一口口饮下。微烫的汤水下肚,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