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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进来了两个穿戴不凡的宫女,替她解了绸子又沐浴了一番。
这回沐浴完,却没有再把那红绸裹上,只是给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紫罗兰色纱衣。
陈文心再次被扶到龙床上,那两个宫女行礼告退后,偌大的寝殿就剩了她一个人,她这才有闲心观察了起来。
皇上的寝殿高大敞亮,但又十分简单朴素。
所有的布艺品,如帐子和被子,都是明黄色的。所有的家具,如龙床和座椅,都是红色楠木的。
两幅字和一幅画挂在龙床对面的墙上,那字是草书,陈文心隐约看懂了一句勤政爱民,实在看不出其他字写的是什么。
她只好看那画。
她对书画的东西不是很懂,只见是一幅水墨的江南烟雨图。仔细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落款是什么。
想来皇上寝宫的画,必是名家大作。
她正准备移开视线去看其他饰物,只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你看这幅画,如何啊。”
陈文心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俊逸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多宝架边看着她。
这这这,这就是康熙吗?
说好的麻子脸呢,怎么不但没有麻子,还十分秀色可餐呢?
陈文心在他脸上看了好几下,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一句话,好像是问她这幅画怎么样。
古代这些贵人,讲一句话要绕三绕。皇上真的是想知道,她对这幅画的看法吗?
不见得。
想到这处,她忙从床上下来,趿了鞋跪下行礼道:
“奴才给皇上请安。”
奴才这两个字听着实在是刺耳,虽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她想了想,等到品级稍微提高些,她也可以自称个臣妾。
说来说去,她所需要的一切,前提都是她的地位要提高。
要提高,只能靠眼前这个男子。
所以她这一跪一拜,比拜佛还要虔诚。
“起吧,朕问着你。”
青年皇帝神色有些疲倦,径直走过她身边坐在了床上。
“奴才对画不是很了解,想来皇上能挂在寝宫的,一定是好画。”
她对康熙的了解只局限在史书上的记载,不了解他的时候,不能随意出招。所以陈文心给出了一句中规中矩的回答,也就是答了跟没答一个样。
皇上刚才走进来,是刻意放低了脚步声。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