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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近似于丝绸的绵滑,那澄澄的光使人过目难忘;垫下的绛红占其次,它就像不大纯粹的红土壤的质地,说粘稠好像差了那么一点点;处于下风的是上头的一抹紫,稍掺点鸽子灰的杂调,好像在勉其为难地拢近来凑个计数而已。
乡村里这段连接傍晚的时间点算是热闹的。做私人活的土水师傅已收工下架,准备赶回家里洗刷干净后上桌美美呷上一杯,以聊解风吹日晒下的辛苦劳累;坡地里的牛羊群也扎堆往路上挤,紧跟在后的主人手中拽着细长绳鞭,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流行歌曲;谁家的沙土空地被一群调皮的孩子抢作足球场,喧杂的欢呼声不时掠过耳畔。
黄名香加快脚步往家去,拐角处老屋头一调略带沧桑的辛酸咏叹忽忽飘来:
孕侬时如欠大债,算口算时待侬生;
初身学做人父母,饲侬操劳日与夜;
饲侬操劳夜与日,揽侬卧床身斜斜;
通宵不眠欠顾侬,哄侬睡甜怕侬哭
…
这一段乃本地土呱(1)《父母-子女》的开篇一段,几年前她有听过,现在听来心境似又不同。倘再往下听去,应是越听越难受,越能催人落泪的那种。她很想停住脚步,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催着她去求证某件事,仿佛这事情不落实,她的心会一时一刻安定不下来一样。
冬末的脸色仿佛变戏法,刚刚还是清明一片,转眼间天却灰濛如火灰墨。黄名香回得家来,孩子们都已坐上饭桌狼吞虎咽了。
大家伙一见是母亲,争先恐后帮她洗碗盛饭。母亲左右瞧看,没见着大哥林华,扯了一句大哥呢,二姐头摇得像拔浪鼓,一天没见到他了。母亲再想扯上一句,这时外头自行车铃声叮叮当,叮叮当响,扭头一看是林华,他脸上一副欢喜神色,嘴角带着笑。
母亲瞧他神情,心里猜着了几分缘由,招呼他赶紧吃饭。待饭后一切收拾妥当,这才挪去他房间压低嗓子细细询问。
以下为母子俩隐秘之谈的部分内容。
母亲(声东击西):哥呵,今日全日头面不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