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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
南素嘱咐阿满照看大家,便让他们回房去了。
她站在堂前,感受着跟踪蛊的信息,转身出了驿站。
正是逢春,沿街院里栽种的花枝迫不及待的探出了头。
有风吹来,掀起一阵落花似雨。
就在这花雨里,南素看见了容暇。
黄昏的暮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玄色的长衫衬得他越发冠目如玉。
他折下了一枝桃花,递进院墙的轩窗里。
窗里伸出一只白玉似的手——是女子的手,羞涩的接过了花枝。
他们隔着轩窗,笑着说些什么。
南素明白,墙里的女子应是他的未婚妻了。
南素隐在街角,怔怔的看着,神情变得恍惚起来。
她想起了阿容向自己求婚时的场景。
那时,她坐在芦苇荡里,翘着脚,听着阿容念汉人的诗求婚。
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眯着眼睛狡黠的说:“伊人不好逑,什么时候南越山开满了火绒花,我才会同意。”
火绒花代表情钟独一的爱人,却及其稀少,难寻。
她原是句玩笑话,只是少女骄矜,不愿意第一次就同意。
只是没想到在她生辰那天,阿容真的送了她一望无垠的火绒花海。
花枝摇曳,是阿容热烈的情钟。
他们在火绒花海中交换的苗笛和本命蛊,结下了血誓,割破的掌心合拢在一起。
……
掌心传来钻心的疼,南素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握苗笛太紧,圆钝的孔口都能割破了指尖。
阿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话还犹在耳边,可人却已经不在她身边。
她的阿容早在三年前就为了救她而死了,就连尸骨也卷进了汹涌的河水,再也找不回。
南素举目望去,已是一片模糊。
可她毫不在意,转身离去。
回到驿站,白狼见到她,踩着沉稳的步子走来,乖顺的磨蹭着她。
南素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背脊。
雪山狼生下的孩子,都会被扔出狼群,需历尽磨难重新回到狼群中才能够被认可。
阿大是她和阿容在雪山脚下发现的。
当时它还不过一臂长,满身血污。
她心软,想要抱回去养,阿容在一旁抱胸不同意。
“你连自己都养不好,这小家伙你指定养死。而且它是狼,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