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房源,王秋云一听都是四五百一个月租金的,就用央求的口气问:“有少点钱的吗?我不嫌破。”
中介女老板每天接触各类租房买房人,一看王秋云的惨样,就知道是赌气出来租房小住的,说:“北面街边有个小煤房,那个便宜,就是破还没水没电,得自己收拾收拾,三个月二百。”
王秋云忙点头:“行,行,行。”
中介老板带她借着路灯光看了房子,灰墙灰地,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桌子。再小再破总算有个自己的小窝,王秋云交了二百房租签完协议后,老板找她要中介费,这是王秋云没想到的,刚进县城她不懂,中介老板看她吃惊的样子,有点不高兴:“我们指望着挣中介费养家糊口,不是租个门脸搭着时间在这学雷锋的。”
王秋云不好意思地问:“多少钱中介费?”
中介老板的脸一下子舒展了:“看你怪可怜的,你就给一百吧。”交了中介费,房东丁伯把钥匙给了王秋云。
庆丰给王秋云的五百,租房花了二百,再中介费一百,王秋云有些心疼,再到劳保点花五十买了一套被褥,王秋云只剩一百五十块钱了。
不过自己能安顿下来,王秋云高兴,旁边一楼的房东丁伯,看王秋云可怜,给了她一些日用品,一天没吃饭,她买了两个馒头,和房东要了一壶热水,狼吞虎咽、黑灯瞎火地吃起来,丁伯主动说明天给她接上水电,然后,打开一楼和小煤房之间的小院门,领着他那叫“皇上”的小白狗,遛狗去了。王秋云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丁伯的背影远去。
这一晚,王秋云又是辗转反侧,她不再想和李庭发的婚姻,既然逃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家,她就断了再回去的念想。躺在四面透风的小煤房里,从一尺见方的小窗望外面,路灯灯光透进小屋,有隐约的光亮,照在她失血的脸上,外面落得没几片叶子的树枝在风里摇着,天空上星星,它们调皮地眨着,像是和陌生的王秋云打着招呼,也像是笑话她这个误闯城里的可怜的女人。离开熟悉的家乡,离开熟知的人群,身心疲惫的王秋云,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