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两个世界的人泾渭分明。
他微微俯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她那只冻得开裂的手，端详着，也像现在这样，淡淡地说了句，“这么好看的手，可惜了。”
盛倪蓦然抬头，撞进他深邃冰凉的视线里，就如漫天大雪一样冷。
他给了她一张名片，和一张支票，说了一句跟我走。
就这样，盛倪跟了陆以凡，随叫随到，予取予求，到如今，整整六年。
他对她向来大方，给弟弟治病，供她读完大学，各取所需，他已仁至义尽。
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盛倪一直都知道的，这天注定是要来。
盛倪收回目光，垂下头颅，“我会保密的，以后，我会当做没认识过你。”
陆以凡目光缓缓下移，从她白皙的脖颈，到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莫名的，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她，面黄肌瘦，像只瘦猴。
如今被他养的白**嫩，亭亭玉立。
忽地，他攥住盛倪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双指抬起她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曾经这张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如今长开了，长成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精致的眉眼，干净，或许太过干净，以至于她的目光带有几分疏冷。
盛倪手指收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栗，他很少有这么看她的时候，好像每次，他对她，都是例行公事。
对视片刻，他吻了下去。
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盛倪习惯性的缓缓闭上眼。
这个吻，带着些许离别的味道。
第二天盛倪醒来的时候，陆以凡已经不在了，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一如往常一样。
盛倪穿好衣服，拿起那张支票，来到客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将支票夹在里面。
她随手翻过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又一张的支票。
小到五万，大到五百万，都是陆以凡这些年给的。
她环顾着这套豪华公寓，这里承载了她六年的时光和青春，片刻，她合上笔记本，放到了沙发的枕头底下。
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盛倪在路边买了早餐，拎着袋子回到了老式小区的家里，摸出钥匙开门。
江颐正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也没有抬头。
盛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