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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房,瞧着很是穷苦破败。
苏老太见了,心里隐隐担心,拍着院门喊着,“刘根儿啊,来开门呐,我是你姐啊。”
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人应,陈晓霞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神色里带了几分忧虑。
“来了!谁呀?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了!”
终于,屋门被推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的干瘦女人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站了这么多人,女人原本不满的神色当即僵住。
她连连退了几步,面上带了警惕,“你们找谁啊?”
“我是刘根儿的姐姐,早年嫁到塞外去了。前段时间我们家那边闹了兵患,我带着家人来投奔…”
苏老太应声,说的仔细。
女人闻言,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赶紧说道,“你们等会儿。”
说完,她就扭身进了屋子,很快搀着一个老太太出来。
苏老太认出这是刘根儿的媳妇,她的弟媳郭氏。
郭氏比苏老太年轻几岁,如今看着却格外衰老。
一张脸皱得跟晾干了的橘子皮似的,看上去身体也不太硬朗。
郭氏走到院门口,这才抬起一双三角眼,打量站在前面的苏老太。
“是老姐姐啊,大老远的怎么来我家了,进来说话吧。”
陶氏认出苏老太,但语气却颇为冷淡,没有半点见到久违的亲戚的热切。
苏老太一腔热血,突然有些凉了。
她想了想,带着儿孙们进了院子。
这会儿屋子里又出来两个汉子和身形胖大的女人。
他们好像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眼睛打哈欠,望向苏家人的眼神好奇又厌烦。
“弟妹,怎么不见刘根儿啊?”
郭氏听到苏老太提起丈夫,面色带了几分复杂,“刘根儿去年就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苏老太身形一晃,差点儿摔倒,幸好苏老四上前扶了一把。
“前年不是还送信说身体健朗吗?怎么就…”
猝不及防听说弟弟去世,苏老太整个人都懵了,强忍眼泪,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郭氏冷哼一声,没有半分悲痛,反而好像极为怨怼。
“去年夏天暴雨,堤上发了水,本来也冲不到我们这边。刘根儿那个挨千刀儿的,非要去救被水冲走的一个孩子。结果把自己搭里了,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在世上受……”